刚入东宫时,乐昌公主每天都是担心受怕,以泪洗面,生怕会遭到太子的污辱,只是过去了数月,太子却连她地面也没有见,乐昌公主才松了一口气,知道在东宫暂时无忧,虽然从公主变成一名普通的宫女,但宫中并没有什么重
上她本身美丽善良,气质远远高于普通宫女,许多宫都会自惭形秽,并不与她为难,宫中的生活并不难受。
数年后,她成为两名公主的琴师,地位得到提高,除了不能出宫外,生活其实很安心,只有在想起自己的丈夫或其余亲人,才不免偷偷落泪。
两名宫人说说笑笑地从旁边走过。其中一人道:“你听说过没有,最近朱雀大街上来了一名傻子,整天叫卖一块破镜,开价要一千贯,你说,一面上好的铜镜也不过一两贯,他开价一千贯不是傻子是什么?”
“真的?这人真傻,莫非这铜镜有什么奇特之处?”另一名宫娥好奇起来。
“能有什么奇特,就算是金子做的。值三五十贯顶天了,开价一千贯,估计是想钱想疯了。”
“那你说说,有人会出钱买么?”
“你还别说。真有人忍不住好奇想买,只是出到了二十贯,这人还是不肯卖,一定要一千贯。气得那人暴打了他一顿,这不是讹人么,既使再有钱,也不会用一千贯买块破镜。”
“二十贯?”另一人忍不住惊叫起来:“二十贯买一面破镜子还不肯卖。看来是真傻了。”
“是啊,不过,这人也算奇特。我听说从今年四月份就出现京城了。数月来无论风雨都到朱雀街卖铜镜。如今都成街上一景了,每次他一出现。许多人就围观起来,只是无论别人问他什么,他都不说,只说卖镜。”
乐昌公主开始没有注意,只是越听心头越是大震,心中默默的道:“是他,是他来了。”
听到那人在京城叫卖了数月,乐昌公主再也忍不住了,顾不得陪伴两位小公主,快步追个两人,一把拦住两名宫娥的去路,问道:“两位妹妹,你们说的那人是不是三十来岁,身材修长,长得白白净净的文士?”
两名宫女突然被人拦路,顿时吓了一大跳,抬头看清乐昌公主的面容两人才松了一口气,一人拍了拍自己地胸口责道:“琴娘,你把我们吓死了。”
乐昌公主顾不得客套,厉声喝道:“快说,那名卖镜之人是不是一名三十多岁的中年文士?”
两名宫娥对望了一眼,心中大讶,在多数宫人眼中,琴娘美貌,善良,与人无争,从来没有与人红脸吵架,没想到今天突然一下子变得如此急言厉色。刚才挑起话题的那名宫娥急道:“琴娘,我也是听人说起,并没有亲见。”
乐昌公主仿佛像一下子泄了气的皮球,是啊,我不能出宫,这内院地其她姐妹自然也不能出宫,口气放缓道:“好妹妹,那你告诉我,这个卖镜人的消息从哪里来?”
宫娥一窒,扫了左右两眼才道:“琴娘,你关心这个干吗?”
太子妃虽然和善,只是宫中规矩森严,除了护卫,只有外院负责采买的仆役才能出宫,而内院,外院向来是禁止交通,若是有人告到太子妃处,挨罚是免不了的。
乐昌公主哀求道:“好妹妹,这个你不要管,只要你告诉我,这个消息是谁传进来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