瘸老常发一声既享受又痛惜的长叹：“这是过年时，圣上赐给太尉大人的御酒，大尉大人又赏赐给了我，这可是极品的火龙烧啊，你要是在街上能买到这样的好酒，我老常就跟你姓了！”

陆恒很为自己这个忽然冒的绝妙想法，兴奋不已。

“不过，在襄一战之后，便很少再看到他老人家手了。”

伴随着一连串声响极大的咳嗽，老常的背影渐渐远去，虽然一瘸一拐，但陆恒却惊疑的发现，老常的双肩，使终保持着一怪异的平稳。

之所以他会对陆恒特别加以注意，是因为，随着他那如电芒掠空的目光，和如重锤击打心灵的怒哼，所有人都如遭到飓风袭一般，下意识的向后微微一仰，而唯有陆恒，丝毫不动的站在那里，乌亮的双眸看着自己，闪烁着的神情，竟然是不服气，和跃跃拭的挑衅。

这一瞬间的老常，有如。

也不见瘸老常是如何势，手中的葫芦已无声的化为了碎片，只见他极为不舍的上一，飘在空中的酒气，冷冷的扫视了众人一，当目光经过陆恒上时，却微一停顿，然后转而去。

一个八岁的顽童，在自己面前竟会站的这样稳，并有这样无畏无惧的神，而且在那神的，还有一丝更层次的冷冽，这，多少都有些乎意料。

在无比凝重的空气中，陆恒此刻问话的声音，便显得分外响亮：“你不说你很厉害么？怎么不拽了？看你，都怕成这样了？真没息！”

“哈哈，想拜老常为师的人多了，可是老常从来都不肯答应收徒弟。”一个清越的声音忽然了来，只见手拿摺扇，紫衣冠的方仲行缓步行来，长玉立，三缕清须随风飘扬。

昆利丝毫不觉得，自己刚才的萎缩是耻辱，他分辩：“十万大军，只有千人才能当上斥候，不但要功夫好，还要善于潜踪匿迹，那可真是百里选一，而常叔是所有斥候中最好的，所以后来才被太尉大人特检，成为亲卫统领…”

“我是厉害，不过，我的厉害，那也要看跟谁比啊。”

“当年南魏的第一虎将陈，率军突袭中军大帐，五十步杀死了十名偏将军，当时常叔只用一刀，一刀啊，便把那陈的脑袋给砍了下来…、”

听了昆利的这番话，还有关于瘸老常，那些让人血沸腾的经历，陆恒沉了片刻后，忽然说：“那我还跟你学什么劲啊，我去跟常叔学多好。”

“三万大军在安昌校军时，常叔更是威震演武场，和现在的禁卫军总统领尉迟大人、张大帅手下的岐盛将军，同时被太祖爷亲封为军中霸者…、”

资格。

“哼”

陆恒扬脸看着昆利，神情很是看不起。

“太尉大人在襄遇伏，二十多名亲卫都战死沙场，就是太尉大人也受了重伤，常叔一人背着太尉大人向大营撤退，千米的距离，杀敌近百，他的，便是在那时中了一弩弓，而从此变成瘸的，听说他的内伤也是那一战落下的、、、、、”

昆利一脸敬服的说：“常叔杀人，就如杀，我***再，跟他老人家相比，不是连个都算不上么！”

挂在葫芦裂边缘的最后一滴酒，映着光的折影，渐渐变大，最后也极为缓慢的滴落在瘸老常的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