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就是这个名字，纵横之鞭陆恒！”

“当然我不信，这怎么可能呢？匈人不去抢别人，就算是天大的奇迹了，怎么可能还会被别人抢呢？再说了，就算是真的被抢了，也不可能穷到这份上啊？”

让众人万万想不到的是，太尉陆平竟用极其蛮横的态度，仿佛街小痞一样的语气，丝毫不讲情面地拒绝了大家的正当要求。

“什么？你说我撒谎？我是一个城市的商人，从来都不撒谎的，我可以发誓！”

云利说，以前的匈人，最喜弯刀，喜的酒，喜给自己的女人，买一件彩艳丽的袍服，喜给下的宝，上拉风的鞍鞯，所以，他在自己的商队中，准备了不少这样的货，希望用这些货，换取匈人的玉和黄金。

而那些英勇战死的族兵，被匈人视为恶，视为懦弱南蛮人中的异类。

随着云利的讲述，再对照李寿上表奏章中的自我嘘，人们才慢慢明白过来，李寿的千里奔袭，之所以能够成功，完全是依靠被裹挟的那些族兵们，用自己的命拼杀来的辉煌。

“那名接待我的匈人，看我怀疑他的话，当时就急了，叽叽歪歪地说了半天，说什么，那些盗没有人，连他们供奉的神灵都给敲碎了，连他们祖宗的坟墓都给挖掘了。唉，匈人讲话，说快了，我就有些听不懂那名匈人说到最后，竟脸红脖的把我拉帐篷，指着在草丛间窜动的老鼠对我说，你看见没有，我们草原上的老鼠，现在都是穷的，背着铺盖卷去逃荒呢。”

一个名叫云利的波斯商人，携带大批货，从西北而来，在途经雪山、沙漠、草原后，了大齐帝国京都的巍峨城门。

各大门阀豪族认为，虽然太尉陆平，在这次的军事行动中，也同样遭遇了丧的悲痛，但，他仍然有责任，也有义务，来赔偿大家的损失，现在，大家要回到各自地盘上，去发全力发展地方武装，江北陆氏卖给大家的军械，最起码也应该五折优惠。

云利说，在匈的最北方，现了瘟疫，据匈人说，这可怕的瘟疫，也是南蛮人带来的，个个匈落的大合萨，彻夜不休的唱着呕哑难听的歌谣，挑着驱的舞蹈。

京都，仍然是风暴的中心。

“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当初，就是因为相信，太尉陆平在军事方面的保证，同时又被他中，描述的那，仿佛伸伸手，就能轻易拾拣到的大财富所引，各大门阀豪族才会一致同意兵的，但结果呢，却是如此的残酷。

匈人把这些族兵们的尸，都抛扔在旷野中，喂了野狗，诅咒他们的灵魂永远在地狱中经受折磨，永远不能得到超生。

“你说什么？五折优惠！”

京都一天比一天变得混，朝局一天比一天变得复杂，在偏远的州、郡，开始现名义上仍属朝廷，但实际上，已经割据一方的大吏。

“要不，七折也行。”

亡我落日原，使我妇孺老幼不生还；灭我穹庐城，使我祖宗神灵不安宁…那歌声跟哭一样。

云利说，现在匈的妇人，在放牧时，挤时，常常唱着这样一首哀伤的歌。

昭泰元年，夏，七月初二。

“对了，我还注意到了，现在的那些匈妇人，在吓唬自己哭的婴儿时，常常会说这样的一个名字：陆恒。”

作为四大重臣之一的太尉陆平，虽然年近七旬，却仍然持席每天的朝会。不过，他的举止言谈，与以前相比，变得更加缓慢僵滞。他的神，变得更加混浊模糊，在上朝和下朝之时，他都要站立在太和大殿的门，朝着西北方向凝望片刻。

云利在售自己货的同时，用可歌可泣的语气，向购买他货的人们讲述着，他在经过匈草原时，听到的一些，关于这次大齐帝国和匈人作战的传闻。

实在是太让人气愤了，也太难以接受了。莫非，这个老帮，因为陆恒的死，得了失心风？唉，我们就不跟这老疯一般见识了。

但万万没有想到，接待他的匈人，竟哭丧着脸告诉他，他们什么都没有了，他们被盗洗劫了，他们现在穷得，连都是穿呢，他们希望能够赊账。

大齐帝国，而七万多人，却葬在茫茫草原之上，这，是一个多么目惊心的数字，多么让人难以接受的现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