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宝——”香菜不住的念道,泪水从她满是惊恐的双眼中溢出。
就在这时,香菜听到了月月的哭声。
她忽然神经质的大叫起来“月月!我的月月——”
她撒开燕松,循着哭声跑下楼,冲到奶娘身边,将月月一把抢了过来,紧紧抱在怀里。
香菜的诊断书,燕松也看过了。
保险起见,确实该拿掉香菜肚子里的这个孩子。
但是这个家里,谁也没想到,逼迫香菜拿掉孩子,会让她受到这么严重的精神打击。
她的亲人,是她的软肋。
拿掉了她的软肋,等同于拿走了她所有的坚强和生命。
现在,藤彦堂和老太太一靠近,香菜就会像是受了刺激一样,远远的躲开。
燕松见这不是办法,就对老太太和藤彦堂说:
“姑婆,彦堂,你们逼得太紧了,要不这样,我先带香菜出去住几天。等她冷静下来再说吧。”
藤彦堂什么也没说,燕松就当他是默许。
当天下午,他便收拾了一些东西,带着香菜和月月一起离开了藤家。
望着车子走远,藤彦堂浑身脱力似的,颓然的靠着门口坐下。
老太太从未见过他像今天这样失魂落魄,她倒是希望孙子能够像以前那样将自己内心的情绪发泄出来。
有时候,沉默,是一个人最大的哭声。
藤彦堂一句话也不说,老太太却觉得他是在哭。
老太太走近,蹲下身子,就像他小时候受挫一样,抱着他安慰,也像是在安慰自己:
“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啊…”老太太抬起沧桑的双眼。
巷子的尽头触目可及,有点刺痛老人的双眼。
她又抬眼看向青天白云。
天空辽阔的望不到边际。
既然辽阔,老天爷的心胸却为何如此狭窄?为什么一定要让她的孙媳妇儿承受这一切?
三天后。
苏家。
——当天带香菜和月月从藤家出来,燕松一时想不到好去处,就把她们带苏家来了。
苏青鸿这几日可高兴了,他终于在他曾孙女儿面前混了个脸熟。
家里多了比自己小的成员,苏利君也很高兴。
按照辈分来算,他是小月月的爷爷。其实,小月月该称呼他为“叔公”的。
苏利君一下就觉得责任感来了,也不管小月月能不能听得懂他讲什么,他每天都花一些时间给小月月念童话故事。
这几天,香菜的情绪稳定了不少。
苏青鸿还记得燕松刚带她来的那天,她抱着小月月不撒手,谁说也没用。
从燕松口中听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他反其道而行之,说会帮助香菜生下孩子,借此逼得了她的信赖,才让她放松了戒备心,也稳定了她的情绪。
他在等,一直在等藤彦堂找上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