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尖锐刺耳的警号声此起彼伏瞬间响彻方圆数里可惜明显太迟了因为收紧“口袋”后的库州舰队已倏然起总攻。
刹时间磨盘大小的石弹冰雹般轰轰砸落霍霍燃烧的火箭骤雨般嗖嗖洒下。在密集无比的远程火力支援下数百艘满载着精锐武士的护卫舰有惊无险地突进到了金瓯舰队战阵深处。在这段长约百丈的航程内它们只遭遇到零星的箭石打击除极少数护卫舰有轻度损伤外绝大多数护卫舰都安然无恙地成功靠近了预定目标展开了最猛烈的攻势。
郝西瑟亲眼看见船舷两侧下方突然冒出无数敌军士兵。他们身穿漆黑水靠口衔锋利钢刀手脚矫健如猴地顺着飞爪固定的绳索不断爬上船来顷刻就淹没了甲板向驾驶舱和休息室涌去。沿途睡眼朦胧的己方战士哪里是这帮如狼似虎的精锐武士的对手几乎没起任何像样的抵抗地上就倒下了一大片尸体。那一道道涓涓细流似的血水肆意流淌着很快就染红了甲板在清冷的月光下散出诡秘绝伦的色彩。
“呜呜呜…我不想死啊!”郝西瑟被眼前的景象吓得魂不附体浑身颤抖着呜咽不已。正当他拼命蜷曲着身体试图缩入了望台一角躲藏起来的时候桅杆下方蓦然窜上来一名体形彪悍的敌军士兵手里拎着明晃晃的钢刀朝他阴森森地冷笑着扑了过来。“刷!”刀光一闪整个世界被血红色渲染得模糊一片…
不但是“乌羽”号遭到了袭击“珊瑚”号甚至是旗舰“鸢尾”号也概莫能外。金瓯舰队两翼的驱逐舰更有多艘被击中要害海水顺着舰体破裂的洞口疯狂涌入巨大的风帆也被火箭点燃熊熊燃烧有如一支支凄美壮丽的火炬。
金瓯舰队摆出的四象**阵深谙兵法精髓如果换做正面交锋尽管库州舰队的战舰数量五倍于己也定可保全身而退。可惜金破天根本就不按牌理出牌反把“兵者诡道”四字真谛体现到了极至。他不但算准了金瓯舰队回航的路线选择了一处最宜设伏的地点更充分利用了气候变化以及敌方警戒最松懈的午夜时分集中全部兵力动突袭而一举成功。
如今金瓯舰队的官兵们都感到了一种濒临绝境的恐惧。他们眼瞅着四周涌现出越来越多的敌舰距离越逼越近心理承受的那种庞大无匹的压力简直无法形容。此时此刻他们多希望家主能够制造奇迹带领大家迅脱离这个噩梦般的战场啊!可惜现在“鸢尾”号也自身难保作为此次行动中最重要的攻击目标至少已有二十艘护卫舰把它重重围困数千名凶悍绝伦的死士前仆后继地不断试图攀上甲板局势堪称危若累卵。
“鸢尾”号三层舰桥护栏内沈晴傲然屹立不动一脸镇静自若的神态情绪丝毫不为周遭战况所左右。“嗖!嗖!”不时有三两支冷箭乱矢飞来都被左右侍卫以铁盾及时挡掉了并未造成任何损伤。她的出现无疑给所有士气低糜的官兵们打了一剂强心针尽管敌众我寡严重失衡对方一时半刻也无法强攻上甲板。
战斗过程有如拉锯反反复复地前进后退两侧船舷成了争夺最激烈的地方一旦被突破防线“鸢尾”号立将全军覆没因此所有官兵无不誓死拼杀。
沈晴瞅也没瞅脚下的“鸢尾”号一眼而是通过单筒魔镜把犀利的目光穿透苍茫夜色直指远处隐藏在黑暗中正在悄然逼近的库州舰队主力战舰。
“四十艘‘狂鲨’级巡洋舰二百艘‘海豚’级驱逐舰六百四十艘‘龙虾’级护卫舰整整三十万士兵…金破天啊金破天你到底想干什么?难道是跟熊岛的薛谁扶勾结在一起设好这个圈套让我钻吗?你好毒啊!”沈晴呢喃自语着白皙修长的玉手已深陷护栏盈寸默默宣泄着心头无比的愤怒。
身旁众侍卫个个深谙察言观色之道眼瞅着主母举止变得颇为异常哪敢上前规劝半句纷纷把求助的目光集中在沈晴身后的谢鲁脸上希冀总管大人能够出言平息主母的雷霆之怒否则说不定谁就要倒大霉呢!
谢鲁欲言又止地犹豫了半晌终于不负众望地斗胆进言道:“家主敌军有备而来您看是否先行下令突围而出进行适当休整后再做打算啊!”沈晴深深吸了一口气缓缓收回玉手问道:“我吩咐你做的事情都已准备好了吗?”
谢鲁连忙答道:“是所有‘狂鲨’级巡洋舰上的‘沉鱼’炮都已进入待射状态请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