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绕着层层荧光闪闪的灯烛似明珠交相辉映;内侧是双重金线绣成的翡翠鸟图案的帷帐靠墙摆放着一张装饰蟠龙花纹上铺芙蓉被褥的牙床床那对檀木枕头回环镂室有如十分精美的玉雕。透过重重帷幕依稀可见一个苗条袅娜的身影安安静静地坐在床尾一动不动好像睡着了似的。
多鲁鲁带着七分醉意摆手禀退了搀扶自己的亲兵脚步踉跄地朝着渴望已久的大美人梅涟漪走去。一边走他还一边色眯眯地叫道:“美人儿我来陪你啦!嘿嘿~”结果不知是不是睡得太熟的关系梅涟漪根本没搭理他。
室内红烛罗帐锦被绣枕别有一番旖旎风景足以勾起任何男人的犯罪**。多鲁鲁有些迫不及待地宽衣解带了脱下的衣服一件件随手抛出带起阵阵微风吹得灯柱上的烛火忽明忽暗顷刻就灭了大半室内灯光骤然暗了下来。
多鲁鲁浑不在意他借着残余的微弱的余光恶狠狠地扑向游动着麝香气息的床榻上的美人。这一刻数十根蜡烛熄灭后吐出的缕缕青烟扶摇直上慢慢汇聚成一根粗大的烟柱勾勒出千奇百怪的异象倏忽钻出了门缝。屋外站岗的两名亲兵哼也不哼就被烟柱幻化成的巨手封住了头脸瞬间窒息而死。那副情景诡异绝伦多鲁鲁却毫无察觉此刻他正颤巍巍地伸出右手慢慢揭开新娘的盖头露出那张梦寐以求的美丽容颜。
“啊!”一声凄厉无比的惨叫划破帐幕直破苍穹多鲁鲁骤如中箭的兔子般弹到半空又重重掉在地上紧接着“咕咚!蓬!”一对血淋淋的断腿坠落尘埃两道血泉喷溅出三尺开外。不知何时多鲁鲁的双腿已齐膝而断血如涌泉奔流不止他却毫无所觉眼神充满恐惧地直勾勾瞅着前方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
“锵!”还刀入鞘声如龙吟虎啸般余韵不绝多鲁鲁眼里却仿佛犹有一道硕大无朋的银色圆弧在空中凝固不动刚刚那一刀简直是鬼哭神惊的经典之作休说是他换做另一名武功强他十倍的高手也休想能够全身而退。
此际卧榻上的新娘仪态万方地站起身来踩着地上浓稠的血迹轻摇莲步缓缓走向多鲁鲁。她头上的盖头已被掀掉微弱的灯光映出了一张狰狞可怖的脸孔青面绿眼锯齿獠牙肌肤像被熔岩烫过一般处处是斑驳伤痕闪耀着邪恶无比的光泽。她就像一名来自阿鼻地狱的恶鬼原本不应存在人世可现在却活灵活现地浮现眼前还一步步走近多鲁鲁。
“别…别…别过来!救命…救命啊!”多鲁鲁终于回过神来一边歇斯底里地大叫大嚷一边拼命用双手撑地朝后笨拙地挪动着身体。这一刻他终于明白“天理循环报应不爽”八个字的真正含义暗恨当初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可惜现在悔之晚矣临时抱佛脚已来不及了。
恶鬼根本无视多鲁鲁的哀嚎与呼救她不慌不忙地步步紧逼以猫戏老鼠的姿态冷冷瞧着对方显露出来的百般丑态。
终于多鲁鲁的背部靠上毡墙身后已退无可退。他绝望地瞅着恶鬼那张垂涎欲滴的血盆大口越来越逼近自己的脸颊不禁吓得肝胆俱裂出一声闷哼后两眼翻白软绵绵地瘫在了地上。
这反倒大出恶鬼意料之外她长袖轻舒灵蛇吐信一般在多鲁鲁颈侧大动脉一触即离遂忍不住哑然失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