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陈申算是运气好的，但其他人呢？

“你如今虽然是举人，但真正说起来，还是白。照规矩，你需得先过了吏铨选，然后才能注官。即使得官，一则放到翰林院为编修修撰，二则是放到地方当县令。你既然是我举荐的，我便问你，你可想清楚将来想要如何么？”

她轻轻叹了一气，随后把这些心思抛在了脑后。毕竟，今天召见这个文章，已经定为制举第三等的士，她原本就是为了另一层意思。

实门生这两个字。然而，当陈申说起有人往京城打了招呼诸如此类地话，她的面便渐渐沉了下来。她自然不会怀疑这些是假话，这天底下原本就没有什么公义，她能够看得到的地方，至于那些看不到的龌龊勾当，她纵使有心也是无力。

这一次陈申却没有立刻回答，虽然预料到这一次的召见不同寻常，但是，他还不足以猜到那么层次，崔夙直接将问题抛回给了他，这就更加在意料之外了。思来想去，他最终咬咬牙“学生自然早就想清楚了，只是不知长公主是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崔夙尚未接，旁边一直默默侍立的徐莹便忽然接“假话如何，真话又如何？”

崔夙心中闪过一个念，睛正好瞥见徐莹朝自己这边望来，不禁微微一笑。不得不说，陈申实在是猜得很准，倘若说恩科是为了结恩士为朝廷储备人才，那么制举就完完全全是为了准备一个草诏地班。倘若不能让诏书这一关掌握在自己的手里，那么就意味着，她最大的优势也随之然无存。

陈申刚刚只当徐莹是寻常女官，这接连两句质问下来，他渐渐觉得有些不对。里面地事情对外也不全都是秘密，因此他很快醒悟到了这一位的份。尽对方目光犀利言辞咄咄人，但他却丝毫未曾退却。

此人大胆，但确实看得透彻！

“要说假话，学生自然说，一切由朝廷大局为重。”说到这里，陈申停顿了一下，自失地笑了一声，转而一字一句地“若是真话，学生想说地是，长公主如今危若累卵，学生蒙受长公主大恩，愿在长公主左右供驱策！学生虽然手无缚之力，却可受草诏之责！”

这一次申斥的人同样是徐莹，她冷冷地望着底下耿着脖的陈申，面上寒霜密布“长公主受太皇太后之命监国，你说什么危若累卵，实乃危言耸听！草诏之事自然有翰林知制诰效劳，哪里用得着你？”

“狂妄！”

“学生不过微末之，尽比不上那些人老资格，但学生却有一样可以担保，那就是学生绝对没有二心。自古以来监国地大多是太，可长公主却是以女之行男之事，这样地局面，试问又有多少人真的会心服？太皇太后若在，那么一切都好，但若是…只要有人振臂一呼，万一政令不墙，长公主又能何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