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兄,你有什么高见?”
指挥镇抚官阶从五品,相当于军中宪兵职能,从事军纪法纪的监察工作。李允身在此职,自然有自己的一些对策,只是脸色显得颇为艰难,道:“军心不稳、军纪涣散,很显然是有人在兄弟们之中挑唆,对贼兵夸大其词的渲染,我们可以逮捕领头闹事者,当众枭首,一来断绝谣言,二来震慑军心。”
军中斩杀士卒确实是一种刺激军心的方法,只是这些年来青州卫一直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如果操作不当,极有可能酿成军变。郑玉成和徐盛面面相觑,一时无法定夺。
李允叹了一口气:“下官之所以不敢擅做主张,自然也是知道营中斩卒会有不好的后果,但是眼下事态危急,恐怕容不得我们多想了。”
郑玉成无可奈何的点了点头,就要发话时,一直站在他身后的韩煜向前凑了一步,大声道:“各位大人,万万不可,如是行军作战,临阵杀将倒是可以警惕士气,只不过现在我们所面临的情况非同一般。妖贼徐鸿儒在兖州之所以能一个月不到,连取数城,正是因为他获得了民心;而此时青州卫军心涣散,公然违抗命令,那恰恰是因为士卒们已经对上级彻底失望。现在要是斩杀带头闹事者,军心绝对会大变,后果不堪想象。”
所有人都用诧异的目光看向韩煜,齐齐陷入了沉默。
片刻思索后,郑玉成连连的点了点头,说:“元晦所言极是,不能斩,可是如果继续放任士卒这样下去,青州早晚不保”
徐盛突然转向韩煜,问道:“韩检校,你既然能说出刚才那番道理,想必心中已经有了对策,何不说出来?”
所有人再次看向韩煜。韩煜在心底笑了笑,早就等人来问了。他正了正神色,道:“小人确实有一个想法,徐鸿儒的贼军既然深获民心,自然是给予了百姓和手下不少好处;而我青州卫之所以抗命不从,很显然是平日里受到不公平的待遇太多,贼兵与官军比起来是鲜明的对比呀。”
这时,李允冷冷的冒出了一句:“韩检校,你这等话是什么意思?贼兵妖惑人心,你倒是赞美起他们来了?”提到抢夺军士的屯田,他是有份的,若不是舍不得自己在青州的地产,他恐怕也随着谭旭跑了,所以对于韩煜的话大感不快。
郑玉成轻咳了一声,打断了李允的话,道:“事态紧急,这些陈年陋习日后再说吧,元晦你接着讲。”他将“陈年陋习”一词说了出来,已经很明显的表示了自己的态度。
对于卫军的**郑玉成一直是痛心疾首的,虽然他是知府,但是明朝向来是文官不涉军,武官不干政,更何况地方军队指挥使的官阶往往比地方政府首长要高出一截,自己即便有心抵制**,却也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