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雷霆

谣言的速度比小方子想象地要快得多，第三天一大早，监察院的几个御史就上了奏折，禀明百姓之中已在谣传三皇子将被立为太子以及七皇子失chong一事，让皇帝火冒三丈。奉旨调回京的浙江巡抚方明渐更是绘声绘se地形容了太白居发生的那一幕，小方子gen本没有料到他竟然撞上了一位大人wu，方明渐当时就坐在三楼的包间，李来喜的大嗓门让那位尊贵的巡抚大人吓chu了一shen冷汗。

怕事的崔斜元在小方子他们离开后就遣散了一众伙计，连铺子都不敢，卷起金银细ruan逃得无影无踪，等九门提督下辖的兵卒上门时，整个太白居仿佛经历过一场劫难似的，gen本连个人影都没有。

“荒唐，荒唐！”皇帝在御座上再也坐不住了，来回踱着步子“这两个nu才居然如此大胆，公然在大ting广众之下议论gong闱之事，来人，传朕旨意，把那两个大胆的nu才给朕带到大殿上来，朕倒要看看，他们到底长了几个脑袋！”

盛怒下的皇帝哪有人敢劝，况且大臣们也人人自危，一天之间，谣言居然有了好几个版本，说得有鼻子有yan的，牵涉到的人还真不少。那两个肇事的太监，自然是被他们恨之入骨。最为担忧的无疑是三皇子门下的那些官员，不guan谣言和三皇子有没有关系，太子之位可能都没什么指望了，这让那些立场不jian定的人在心里暗暗打着改换门ting的主意。

小方子看着那些来拿他的侍卫，心中虽有几分心慌，但早有准备的他显得很坦然，侍卫们没费什么力气就把他带到了大殿。而李来喜则被吓了个pigunniaoliu，带上来时整个人都tanruan在地，两gu之间甚至还能闻到难言的气味，让旁边的大臣嫌恶不已。领tou的侍卫跪下奏报了两人的所属，听到李来喜是德贵妃gong里的太监，众多大臣的脸上掠过一丝异se。至于小方子一个小小的杂役怎么会掺和在里tou，众人也有些诧异。

皇帝冰冷的目光扫过两人，停留在了小方子shen上。要说小方子也是读书人家chushen，模样里自带着几分镇静，皇帝倒没想到gong里的太监还有这样的人，gan到了一阵惊讶，不过现在不是shen究这个的时候“大胆nu才，在外私议gong闱大事，该当何罪你们知dao么？”

李来喜gen本连一句话都说不chu来，而小方子则利索地叩了个tou，伏地说dao：“nu才自知罪该万死，甘愿受刑，还请皇上开恩，不要株连nu才的家人！”

众位大臣顿时议论纷纷，谁也没想到这个小太监居然没有任何辩解。这时，刑bu尚书何蔚涛从百官中chu列，跪下奏dao：“皇上明鉴，此事关系重大，这两个nu才私议gong闱大事，何况涉及立储，如不严惩，恐怕今后难以guan束gong中众人，依律当诛九族！”

小方子心中一颤，不过仍是一声不吭，他知dao，此时无论说些什么，只会加重皇帝的愤怒。李来喜听到“诛九族”三个字更是不济，yanpi一翻，当场昏了过去。

方明渐虽然恼恨这两个太监让自己陷入了一场是非漩涡中，但对那个一力承担的小太监却有几分恻隐之心，要知dao他在楼上可是听得清清楚楚，闯祸的只是那个李来喜而已。衡量再三，再想及自己一向的宽厚之名和刚刚皇帝yan中一闪而过的异se，他chu列朗声奏dao：“皇上，当时微臣在太白居听得清清楚楚，这个小方子并没有私议立储之事，在此期间还规劝了另一人多次，可那个人借酒不听，这才闯下了如此大祸，因此他虽有死罪，却不应罪及家人，请皇上明鉴。”

这下百官自然明悟主犯是那个已经昏过去的太监，而这个一言不发的小方子只是被无辜牵连了进去，见着小太监颇有胆气，心中倒有几分同情。只不过多年的养气功夫让他们的城府无不shen似海，一个个都默不作声，谁也不愿意为一个微不足dao的小太监耽误了自己的前程。

皇帝的脸se稍霁，随后又扫了昏厥在地的李来喜一yan“把那个没用的家伙给朕泼醒！哼，敢说却不敢承认，德贵妃那里居然有如此无用之人！”言语间连德贵妃也捎带了进去。

一tou冰凉的水浇上去，李来喜顿时醒了过来，茫然看了一yan四周的目光，他终于反应了过来自己不是在z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