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允谦不禁有些慌了，难当初那人送的画也有蹊跷。他心中不免后悔，自家人都是些不懂书画的人，从来没对这牡丹图有过研究，谁想那看似普通的幕僚竟然从画里看玄机，若真的透一星半玩意，别说自己，就连整个家族都得一起遭殃。想到这里，他连忙陪笑：“草民这里都是人，不懂这些，罗某那朋友在京中游广阔，说不得是哪位权贵所作，七殿下听过也不奇怪。”

罗允谦对师京奇原本并未多加注意，不过，为幕僚居然敢在主人说话时嘴，足见他并不平凡。他凝神看了看那幅牡丹图，也未发现什么犯禁之，因此也就笑：“没想到师先生对书画也颇有见地。此画是京城名家范承所作，不过算不上他的最优品，只不过是朋友所赠，罗某挂在此地也只是聊表思念之情罢了。”这话半真半假，赠画的确实是罗允谦的朋友，只不过他也是受人之托，需知范承的东西传世并不多，此画也算是价值连城，并非普通人能落手的。

“罗先生，请恕师某无礼，墙上那幅《富丽牡丹图》甚是华贵，似乎自名家手笔。师某向喜附庸风雅，不知您能否告知此画自何人之手？”师京奇抢前一步，恭敬地施礼问。

风无痕无奈地摇了摇，还能怎么办？此人太过老实，留在外面，若是再爆什么事来，自己只有更难，还不如留了在边，唉，真是如陈令诚所说，自己都快连小猫小狗一起收容了。

风无痕并不相信分号满天下的仁源当铺会诬赖一个小民，那么结果就只有一个，那些东西来历不正。要么东西是二哥留在聂思远的，要么是其他人给聂的，不是哪，一旦追查，又不知要闹起多大的风波。他随意打量着这个老实得近乎敦厚的中年人，半晌才迸一句“东西本王会帮你讨回来，聂其，本王很是喜你直的，想留你使唤，你可愿意？”

风无痕哦了一声，也就装作不在意墙上那画。既然已经有了绪，那就无须和罗允谦较真。相对于越明钟的情，罗家因为没有事先的接，在这人多嘴杂的时刻也不敢贸然提什么可换条件，只能有一搭没一搭地继续和风无痕的谈话。罗允谦此时最后悔的是留了家中的那几个老人，否则倒是可以试着攀谈些东西，至不济也能混个脸熟，下次也好去行辕拜访。

罗允文就看着自己的堂兄一副想结却又结不上的样，心中暗暗好笑，依他看来，京里的那位大人比这个只有皇名义的钦差要用得多，只可惜堂兄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家族已经受了别人那么多好，还想改换门？怪不得那人属意自己呢！他微带不屑地瞟了风无痕一，却不小心和冥绝冰冷的目光碰到了一块，那赤的敌意和杀气让他禁不住打了个寒噤。那择人而噬的目光，让他不禁想起自己那批忍者中最杰的人，不，此人竟比自己的得力手下更厉害，恐怕只有教导他们忍术的老师，那个已经回倭国的矮才能敌得过此人。罗允文装作不在意地将神投在别，心底却在盘算着该怎么把此事回报给京里的那位大人。

“殿下，如果师某未记错，画边的那首诗似乎并非凡品。”师京奇沉声“殿下不妨仔细看看。”

回程的路上，风无痕这才问起那个拦轿喊冤的人，谁想不问倒好，一问之下，他才醒觉自己是兜揽了一个多大的麻烦。此人名叫聂其，是前任巡抚聂思远家的下人，聂思远临死前遣散了所有家，每人都得了些赏赐件，而此人由于平常伺候得殷勤，人又老实，得了好几件价值不菲的东西。谁料变卖时，那典当的仁源当铺居然说是里的件，要抓他见官，他吓得逃了来，连东西都不敢讨要，最后还是咬牙在郊外拦了钦差车驾。

老实八的聂其傻乎乎地看了风无痕半天，突然一个磕了下去，结结地：“才，才本来就是下人，以后，以后就听王爷的话了。”

“哦？”风无痕不禁来了兴趣，饶有兴致地查看起那幅牡丹来，果不其然，那诗词虽未落款，但察其意境，分明是自己的老师海从芮所作，自己几乎一时被糊了过去“字是好字，诗也是佳作，再上这名家之画可谓是相得益彰。只是这诗，本王似乎在哪里见过？”

风无痕有些期待地看着自己的这个幕僚，上次在越家倒没见他随意话，这个节骨上，他才不相信这个心思沉的人会对一幅死兴趣。

决定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