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换了从前，沈如海一定会上战战兢兢地叩请罪，可是现在面对一个失的皇后，他却坦然得多。“皇后娘娘，您已经病了几个月了。现在凤初愈，万不可大动戈，这帮人是皇上派来坤宁的新人，您将就着使唤也就罢了。微臣另有要事，这就告辞了。”不需切脉，沈如海就能发现皇后贺氏已经没有什么大碍，尽心中惊讶，但还是想尽快禀报皇帝，以免闹什么事来，因此又行一礼后便匆匆离开。

“娘娘，您醒了？”皇后贺氏睁开睛就看到了一张陌生的面庞，不由惊呼了一声。“雾衣，雾衣！”她连声叫，然而，应声而的女太监全是些不认识的人，唯有医正沈如海还算是熟识。“沈如海，本问你，这是怎么回事？本边的人怎么都撤换了，只不过是一夜的功夫，是谁如此大胆？”

海观羽心中一颤，他知又有人要倒霉了，不过下还是明哲保要，皇帝既然已经下了逐客令，他也就顺势告辞离开。皇帝目视着这位三朝元老的背影，脸上现落寞之，不是他不信海观羽的话，而是下的情势让他无法相信。比起一向还算安分的风无痕来，远在西本的风无昭就要可虑得多。毕竟那里驻扎着十余万大军，泼不是绝不可能的，倘若真什么，一切就真的糟了。风无昭若是连亲舅舅都下得了手，又怎么会把自己这个父皇放在中。

“你是说贺莫斐在回京途中遭人暗算？”风无昭狠狠地又问了一遍“阿其，你敢担保不是你们打劫时伤害了他。”

皇后贺氏几时受过这样的气，一愣之下竟忘了呵斥，睁睁地看沈如海了自己的寝殿。“这是怎么回事？谁来告诉本？”皇后突然大发脾气，挣扎着便要起，旁边的一众女连忙冲了过去扶着，几个小太监赶伺候这位国母着衣。皇后一把推开了边的人，随意着了一件外袍便往外间冲去，直至她看到守在坤宁外的那些禁军，方才停住了脚步。原来，那不是梦境，她喃喃自语，脚步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老天爷，你为什么不让我死！”她突然仰天喊，凄厉的声音顿时响彻了整个后。

跪在地上的霍叔其连磕三个响“殿下明鉴，那些押送的官兵全死了，才那几个人本不敢，也不可能这事情来。”

“完了！”风无昭一拍额“这下就是父皇不疑心有他，那些朝臣们也会落井下石，真真好计策啊，本王这黑锅是背定了！”他的脸霎时变得沉无比“阿其，若是现在发动，西北大营能否顺利拿过来？”

霍叔其心中一震，偷看了看主的脸，那疯狂的眸告诉他，接二连三的打击已经让这位天潢贵胄完全失去了理智。照常理，没有皇后和母家势力作后盾的风无昭，只是一只失去爪的老虎，唯一能的便是吼上几声来作垂死挣扎，谁会像主那样孤注一掷，丧心病狂地妄图夺取西北大军？看来这位殿下真的疯了，他心底下了结论。不过，在脸面上，他只得恭谨地应：“才有七成把握可保殿下拿下西北大营，只要雄兵在手，殿下的安全便可无虞。倘若皇上问起罪来，心中也得有几分顾忌。”

风无昭哪知心腹竟存了这等心思，脸上大为缓和，暗自庆幸行前没有嫌弃这西北苦寒之地，否则就算自己砸下了大把银两，也未必能收到什么效用。毕竟西北的亡命之徒可比不得中原的那些豪客，区区几十两纹银已能让他们卖命效死，枉论自己一手就是几百两？“父皇，你如此步步，就休怪我这个作儿的为求自保而不择手段了！”他望着东南狠狠地吐一句话。

沈如海心中吃惊不已，皇后病重的这些天里，除了中间醒过那么几次，此次算是神志最为清醒的，然而，看她的样，似乎本就记不起之前发生的一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试探地问：“皇后娘娘，您是否到凤好些了？”

朕都知了，你既然事先和朕通了气，待到奏折来时，朕也不至于自阵脚。没想到朕堂堂一国之君，对于这些大事倒是最后知的一个，那帮密探实在是越来越不象话了。”皇帝用一副若无其事的吻说。

“本本没病！”皇后冷冷答“沈如海，你还没有回答本的问话，坤宁原来的那帮下人到哪去了？雾衣到哪去了？总不成一夜之间，这皇就变天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