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海观羽捋着胡笑“老夫幸亏没有孙，否则还不得碎了心，好了，今天就不扰你了。不过，刚才说的事别往外传，另外仔细想个条陈，皇上这两天气不好，恐怕会发作你。早些准备也好应对得畅些，免得到时措手不及。”

风无痕略有些尴尬地答：“爷爷哪里话，不信您到内院去看看，我哪敢欺负她们？怕是捧在手心里都怕伤着了，您老就放一百个心好了。”

“什么好信？”风无痕大喜，随即脸又沉了，难宋峻闲查了什么？不过他很快否定了这个想法，若是如此容易，在西北的风无昭哪会甘心背这个黑锅，早就撂一切了，还用得着费尽心思为了自保而想要图谋不轨？

“这就是五殿下的明之了，要真正地牢牢控制西北大营谈何容易？就连端亲王镇守那里数十年，能控制的也只有自己的心腹中军而已，其他的兵权全都分化在各统领佐领参领手中，唯一的异数就是拥有西北最锐步骑的展破寒。也不知五殿下用了什么法，竟得了此人的效忠，这才以莫须有的罪名禁了端亲王，并以矫诏让本就收了他贿赂的众将不敢轻举妄动，然后徐徐收了他们的兵权。底下的士卒哪知这些勾当，一个皇的名摆在那里，谁会信他竟是叛逆？”海观羽无奈地摇叹。

“其实父皇只是下不了狠心而已。”风无痕突兀地冒一句，他想起父皇当年置二皇时的决绝，心中不禁苦笑。

“什么事如此兴？”风无痕不禁打趣“老见你绷着一张脸，今日倒是奇了，要是给德喜他们几个见了，恐怕会认不来了。”

西北大营，而且几乎死有悍将之名的段致远，实在是乎意料。想到自己还曾想借助他那边的蠢蠢动而减轻自己的压力，他就禁不住痛骂自己的幼稚。曾经被认为是皇位最佳继承者的风无昭，若是真的如此简单，皇帝又怎会将他列立储人选？看来自负的是自己才对，福建之行的顺利让自己有些忘乎所以了。

海观羽若有所思地看了风无痕一，已是猜到几分他的意思。“算了，老夫也不去那些事了，能者多劳，天塌下来也有人着，何苦老是费心？无痕，这几天你没欺负老夫的宝贝孙女吧？”

自责地拍拍脑袋，风无痕诚恳地：“五哥能轻易控制西北大营，所用的无非是名利二字。西北乃苦寒之地，不少将士驻防都已超过十年，五哥以钦差之尊许以重酬，心动之人自然不在少数。然则众将家眷应有不少在中原，难他们就不怕朝廷株连？”

能为帝王者，往往是泯灭亲情，断绝六，但同为皇，却还是有亲疏之分。风无论之母微贱，朝中并无多少后援，皇帝向来又不喜此，自然可以毫无顾忌地下手铲除。而风无昭乃是皇后嫡，自幼得自是不在话下，如今父皇虽然置了贺家，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支持立嫡的仍是不在少数，父皇不得不谨慎。否则，凭风无昭一个毫无军功的皇，就算得了西北大营，只要在士卒中煽风火，保不定有谁贪功，一场哗变就能取了他的命。

风无痕压没想到老人会突然转了话题，一个不留神，刚喝下去的茶竟全了来。他都不知该如何回答是好，要说几个妻嘛，相得还算妥当，可只要他这个当丈夫的一现，她们就谁都不理谁，对自己也没有个好，连一向贴的红如也像变了个人似的。更别提本就各有的其他三人了，若欣还是像婚前那样若即若离的，起烟则是在他的书房里手不释卷，至于若兰则是天天和红如混在一起，竟似完全忘了他这个丈夫。可是，这些东西怎么好和海观羽这个长辈说？

风无痕一直将这位宰相送到门外才收起了脸上的笑容，世事难料啊，这么大的，还真是难以收场，只希望福建那边能太平就好了。才刚踱了几步，他就瞅见绵英急匆匆地从门外奔来，脸上尽是喜，嘴都有些合不拢了。

“殿下！”绵英这才瞧见主笑地站在跟前，连忙跪下行礼“才刚刚得了福建来的信儿，正要向您禀报。”

半信半疑地接过绵英递过来的信，风无痕匆匆展开一看，先是讶异，然后又看了一旁边的绵英。“绵英，看来本王真的小看了你啊！”他颇有意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