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了正殿，风无痕才见母妃盛装打扮，只是脸上还是怔怔的模样，显然还没有完全从适才的消息中惊醒，直到见他跪下行礼方才回过神来。风无痕原原本本地把自己得的消息重复了一遍，瑜贵妃的脸上这才挂上了真正的惊喜。

他一边跟着柔萍往里边走，一边心有余悸地问：“萍姨，这些女人怎么来得如此之快？我一得了消息便往里来，没想到消息传得这么利索，转间似乎里的嫔妃都来了。”

“敢情这次皇上是拿人作法呢，本居然还没看来，真是可叹！”瑜贵妃苦笑，但眉宇间的欣悦之犹在，不如何，这个皇后的名分她算是拿到手了。

风无痕赶到凌波时，里边已是一片混，他见一向明稳重的柔萍都有些手足无措的模样，便知此事连母妃本人都不知情。里的消息传得最快，因此贺的嫔妃已是挤了个满满当当。看着一大堆满珠翠，态撩人的女，风无痕竟有些畏缩的觉，直到此时，他方才觉得父皇后的充盈令人无法想象。也不知是谁发现了他的到来，一帮女人竟全都围了上来，恭维话打叠起一一，拼命地逢迎着，直搅得风无痕昏脑涨，好容易才在柔萍的帮助下脱。

虽然和儿还有那一段公案在心，但这些奉承话上来，瑜贵妃萧氏还是觉得欣喜异常，直到现在，她还是有几分梦的觉。“事到如今，那些大臣恐怕也无话可说了。无痕，今次群臣上书，你父皇极为震怒，这几天在勤政殿气很不好，因此本这才觉得奇怪。”她看了儿一，若有所思地说“历来册立继后，事先都有风声，从未像今日这般突然。本多年夙愿虽然得偿，心中却堵得慌，就怕还有别样消息。”

“虽然册后之礼还要再等一段时日，但大事已定，儿臣还是要恭贺母妃才是。”风无痕笑地叩下去“以后便要改称母后了，只看殿外聚集的那些嫔妃，就可知母后将来统御六的权威。”

谁都知，前任皇后崩逝后，皇帝就可以册萧氏为皇后，又何必拖到今日，这分明是为了储位而造势。如此一来，他们的行动便都是为他人作嫁衣裳。更糟糕的是，萧氏之前就是权摄六的贵妃，他们连反对的理由都没有。倘若皇帝只是提太的人选，他们自然可以用各理加以驳斥，可是立后之事在此时提，无疑是皇帝思熟虑后的一着妙棋。

“石六顺来报的时候本还以为今儿个睡昏了，谁想竟是真的。”瑜贵妃想要大笑却又怕失了仪态。权摄六虽然尊贵无比，但又哪里比得上皇后的尊荣，此时此刻，她方才醒悟这并非梦中。这次的事太过突然，皇帝之前丝毫风不，下却突然派人前来宣旨，这匆忙让她分外怀疑。现在连儿都得了消息，那事情便真的作准了。

瑜贵妃也是绝聪明的人，转瞬就想到了事情的重，母俩对视一，面上全是惊骇之。倘若皇帝真的想暂时住群臣之，而后再徐徐谋划，那瑜贵妃的后位尚且不要，立何人为储君便不那么简单了。说不定，皇帝本就没打算现在立储，或只是想将一人抬来作靶。

风无痕见母亲也这般想，便知自己的担心不是多余的。思量再三，他最终还是咬咬牙说了自己的看法。“母后，不是儿臣多疑。前有群臣上书请立太，后有父皇决意册后，这一前一后颇多可疑，母后还是轻忽不得。虽然援引以母贵之理，储位应该已经尘埃落定，但此次父皇态度颇为奇怪，难免不会有旁的意思。”

“这些不过是些秩位低的嫔妃而已，往日也常常来奉承，今日自然不会落后。”柔萍冷哼一声，颇有些不满地“那些个诞育过皇的嫔妃，到现在也没来几个，婢寻思着她们还在那里抹泪呢！”她一边说一边掐着手指算“惠贵妃娘娘、德贵妃娘娘、韵贵妃娘娘可都还没来，大约还不明白事情是怎么回事，不愿轻易前来贺吧！”

最终的决断还是萧家，这与他们早先的考虑大相径。

正说话间，就听得门外的小太监声报：“韵贵妃娘娘到！”柔萍的脸这才好看了些，不过仍是有些缓不过气来，她一边把风无痕往里边迎，一边诉说：“娘娘也是一早得的消息，颇有些不敢相信，以为是皇上的玩笑话，谁想竟是真的，这会都还没有缓过神来。殿下倒是来得快，正好给娘娘松乏一下，今日本是极喜的事，便是婢都仿佛还没醒过来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