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意外

皇帝看到儿子脸上的异se，不由louchu了一个自嘲的笑容“没想到朕也会有这一天，果然是岁月不饶人啊！”他轻轻支撑了一把，这才有些艰难地立了起来“此次群臣上书，用心实在可诛，没想到朕作了几十年的皇帝，最后竟为情势所迫，不得不使chu敷衍的法子。现在，那些善观风se的小人一定是在殿里ba结着无言吧？”

虽然早知之前的旨意中有玄虚，但此刻从父皇的口中听到了实言，风无痕还是gan到一阵胆寒，想说什么却嗫嚅了半天都没说chu来。

“无言若是能安分守己，朕自然不会少了他的辅臣名分，但若是他趁着这个机会意图夺权bi1gong，那便是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皇帝的脸上现chu了冷肃无情的神se，仿佛在讨论一个毫不相干的人“横竖他不是太子，只需一dao旨意便能夺去他所有的尊荣。之前风无昭还是皇后嫡子，朕也同样可以痛下决心，又何况虚有贤名的他？”

风无痕听得愈发心惊，虽然此时是寒冬，但房内地龙的热气再加上皇帝诛心的言语仍然让他汗shi重衣。此时若一味闭口不言又显得不合时宜，因此他只能掂量着语气，小心翼翼地问dao：“父皇明察秋毫，自然是不会放任宵小祸luan朝纲。只是三哥行事一向谨慎，应该不会有那等异心，再者您既然已经下了旨意，朝臣归心也是难免的事，若是轻言废立，恐怕会寒了众人之心。不guan父皇属意何人为储。倘若并非三哥，则其久居中枢之后，那将来的储君又该如何自chu1？”

皇帝瞟了一yan犹自战战兢兢地风无痕。轻叹一声，这才说dao：“难为你看得这般透彻。只可惜无言虽然薄有贤名，却没有人君之量，担不起这天大的担子。这几年朕存心冷落他一番，本意是想要观其本心，谁想他果然louchu了怨望之态。大失朕望。此次他既然得了这个彩tou，得意忘形之下，定然会louchu不少疏漏，也好让那些真正的纯臣看清此人本se，至于寻常小人，让他们党附于他也无妨。朕从未下过立储地旨意，那些人若是真要误会就随他们去好了，朕正好拿几人作法，以傲效尤！”

直到此刻，风无痕才明白为了山河社稷。父皇已经不顾一切了。

让风无言协理朝政不过是釜底chou薪之计，至于这个儿子的死活竟完全不在考虑之中。虽然他和风无言份属兄弟，情谊倒也平常。不过此刻却难免有一zhong兔死狐悲地gan觉。毕竟风无痕明白这一点，即便母亲已经shen居后位，自己之前的誓言仍在，父皇应该不可能冒天下之大不韪立自己为储。如此一来。倘若他碍了将来储君的dao路，岂不是也会被舍弃？

“朕打算让你离开京城一阵子。”皇帝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话，然而听在风无痕耳中却是如同晴天霹雳。这等jin要关tou让他chu京，无疑是将之前的努力全bu葬送，父皇究竟是何用意？风无痕已是一句话都说不chu来，只是抬tou木然地看着父亲，yan神中也满是茫然。

“京城这滩浑水太shen，朕准备好生整治一下，因此不想让你搅在里tou。既然抬chu了菩萨，礼敬的人绝不在少数，朕也得估摸一下他们地分量再作chu1置，该杀的杀，该贬的贬。”皇帝还是那幅举重若轻的神情，但风无痕已是浑shen一颤。他不知dao自己可否认为这所谓的整治就是肃清异己，然而，对父皇的认识告诉他，恐怕这次倒下的官员将不计其数。

能在垂暮之年下这等决心，父皇的xing子果然一如当年。

“之前守陵的齐郡王已经奉旨归来，因此朕准备让你到那里去呆一年，待到京城诸事和顺之后再回来。”说到此chu1，皇帝的话题不由一转“你和明方真人有师徒之名，他对你说过地话，对朕也同样说过，朕并无意追究。朕的寿限如何自有天意，你无需过分担心。”这几句话既是对风无痕的警告，也同样预示着皇帝会把握分寸，不会让儿子在那边耽搁过久。“总而言之，只要朕不怕杀人，那些tiao梁小丑便逃不chu朕地手掌心，”皇帝的脸上瞬间杀气腾腾。

“守陵大营的总兵展破寒，你应该听说过，此人领兵打仗极有一tao，并不亚于安郡王风无方，只是xing情难以捉摸，寻常人驾驭不了他。”皇帝突然提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朕一直压着他地秩位，就是为了不让他过分狂傲，谁想当年他差点tongchu漏子…”仿佛是醒悟到了自己的口误，皇帝ma上闭口不言，半晌才吐chu一句话“你到那边之后可以好好笼络一下此人，若是能将他收服麾下，对将来不无稗益。”

“儿臣遵旨。”风无痕低tou应承dao，心中却在想着皇帝此言的用意。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