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氓致和海观羽不由面面相觑，说来说去，皇帝的心意竟然真的如此。两人虽然都有那么一朦胧的看法，但从皇帝中得到确认，他们还是有一不可思议的觉。风氓致想到自己当初对风无痕的期许，不由苦笑着摇了摇，看来区区一个宗人府还是太小了，容不下风无痕这尊大菩萨。而海观羽却仍在琢磨皇帝上次驾临海府时的言语，脸愈发难看了起来。

“皇上，请恕微臣直言，皇后和萧家一直属意十一皇，若是皇上真的已经痛下决断，恐怕面对的阻力还不小。七殿下当年在朝堂上立下的誓言可以说是人尽皆知，皇上若是不能想一个好法替他解决此事，外的言蜚语就要不绝于耳了。”风氓致不待海观羽说话，立即建议。他和这位两朝元老相多年，对方的秉可以说是廖若指掌，因此顺着海观羽的意思便把重要的东西提了来。

既然如此，皇帝这次抬风无言作靶的意图就很清楚了，无非是为了找那等心中有鬼的臣而已。给了他辅政之权却没有给他储君之名，想必皇帝是为了借此机会铲除异己，顺便为将来太的即位铺路，捎带着也是想风寰宇来。海观羽和风氓致换了一个，心中俱是一片冰冷，为帝王者，为了山河社稷，真的是什么手段都用的来。

风氓致见海观羽的执拗脾气一上来，不由为他了一把冷汗。皇帝也是脸一变，随即便了无可奈何的神情“海老卿还是这个脾气，那次朕到你家中问策时你也是这样，若是换了别人，朕就不信你还能站在这儿！”

“皇上，请恕微臣无礼，事到如今，皇上可否示下将来储君究竟是何人？朝臣没有效忠的目标还不打，倘若微臣和海相都不清楚事实，恐怕会给皇上带来不必要的麻烦。”风氓致毅然打了阵，皇帝迟迟没有明示，他们即便起事来也不得安心。

“唉，你们两个就不会察言观么？”皇帝不由有些好笑，谁料海观羽上梆梆地了一句“如此大事，微臣若是不明所以，只凭个人臆断，若有差错，岂不是要铸成大错？皇上，您若是信不过我们两个，那将来的传位诏书又要给何人？”

这话说得海观羽也觉讪讪的，正想开为自己分辩几句，就听得皇帝继续：“自古立储早有定例，太平盛世之时，有嫡不立长，有长不立幼；恰逢纷时，则是立储以择贤。下的状况你们也都知，贺萧两家的势在朝中无人可比，既然皇贵妃贺雪茗只有一女，那贺家就没有理再争储位。皇后萧氏有两，那么立嫡长也就师有名了。”

皇帝的大胆决策不由惊得风氓致和海观羽呆若木，自古哪一位君主会轻易退位，皇帝竟然敢这么，可想而知是了最坏的打算。在这情况下的皇位接既平稳又不容易差错，实在是最好的解决方法，只是皇帝真能放弃帝王的无上尊荣么？两人的心底同时掠过这样一个大不敬的念。

“皇后那边早就有所转机，此事你们不用过分担心。至于那个誓言，朕金玉言，难会为了小孩的戏言而影响了立储大计么？再者，朕千里迢迢把无痕遣到敬陵去，正是为了给他一个大义名分。那些地方官不是老喜谎报祥瑞么？朕只要吩咐展破寒造一个异相就行了。须知太祖文成武德天下皆知，他显灵一次的造势功效远胜于旁人之语，只要萧家识相，那此事便没有其他置疑的余地。”

皇帝既然把主意打到了敬陵的上，其他两人还有什么话好说。不过话既然都已经透，风氓致和海观羽也就心中有数，他们都是心思灵动的人，事事都为着朝廷打算。看皇帝已经将一件困扰多年的大事解决，两人也就不在计较这一方面。立储是帝王的家事，也是莫大的国事，不过倘若帝后都已经达成一致，他们作臣的只需俯首听命即可，最多再帮衬一下而已。

“朕不想重蹈当年太宗的覆辙，放任那些孽障在朕死后祸朝纲。”皇帝面无表情地说“机会只有这几年而已，待到无痕回京，朕就会下旨立储。在此之前，若是谁不长睛，便怪不得朕辣手无情了。只要局势初定，朕便把皇位禅让给储君，如此一来，亲政之后的嗣皇帝就有机会建立起他自己的班底，外人倘若想搅黄了这局棋，便需掂量一下他能否斗得过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