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教导

这一日，皇帝再度召见了三位重臣，氓亲王风氓致，宰相海观羽，再加上最近频频lou面的右都御史鲍华晟，这三人都是在百官中最得chong信的朝臣，便是位居椒房贵戚之列的萧云朝和贺甫荣也难比他们的圣眷，更何况如今那两位早就被打发的远远的。如今皇帝屡屡召见这些立场不偏不倚的臣子，众官的心中无不忐忑，谁都害怕在这个时候站错了队，葬送了大好前程。

勤政殿中的气氛却没有那般凝肃，兴许是皇帝ti谅鲍华晟大病初愈的缘故，起先议的都是些不痛不yang的小事，待到后来才逐渐转到正题。

与风氓致和海观羽不同，鲍华晟算得上是年富力qiang的官员，但同时资历就稍浅了，因此尽guan对皇帝的心意早有揣测，却始终还没得到真正的答案。

风氓致斟酌再三，还是不得不问起风无痕回京时的遇刺一事，毕竟现在外边众说纷纭，若是没有一个jiao待，恐怕liu言会愈演愈烈。海观羽却兀自沉默着，以他的位分本该跟在风氓致后面一起进言，但事涉皇家，他的两个孙女又都是勤亲王府的人，因此立场尴尬，还不如缄默更好。鲍华晟却忍不住chu言dao：“启禀皇上，氓亲王所言极是，青天白日谋刺皇子，幕后主谋自是谋逆大罪，但那些杀手一liu也是同样该诛。这些江湖习武之人屡屡违反我朝律例，若是不加以严惩，恐怕为祸更大。微臣恳请皇上令刑bu严加追查，务必揪chu幕后主使！”

风氓致和海观羽不由相顾愕然。谁都没想到鲍华晟言辞如此激烈。

谋刺一事不用说便是那位皇子的手笔，皇帝若要追查，除非用铁证将风无言革除王爵。仿效当年的五皇子风无昭一例chu1置，否则恐怕引起地麻烦就并非一星半点。适才风氓致的言下之意不过是敲山震虎。让那些蠢蠢yu动的皇族收敛而已。如今看来，鲍华晟这一年来远离京畿，一直在淮安养病，因此对于朝局地掌握就要差上几分了。

皇帝见其他两人面面相觑的模样，不由微微一笑。随即目视鲍华晟dao：“鲍爱卿，朕若是追查此事，那就是越俎代庖了。”他见鲍华晟一脸疑惑，又隐隐用话语提点dao“如今虽然西北战事没有多大jin张，但毕竟那只是小疾，还称不上是心腹大患。你忘了前一阵子地天赐祥瑞么？那才是最主要的，朕要选择的储君须得有魄力，否则怎能掌握这万里河山？”

鲍华晟悚然一惊，他并不是愚钝之人。因此已是明白了皇帝的言下之意。这位至尊竟是要七皇子风无痕自己寻chu对方的破绽予以击破，换言之，他这是在纵容兄弟相争。以皇帝地铁腕。要收拾一个心怀不轨的皇子很简单，可他偏偏要假手别人完成，其中的诸多考量实在令有心人胆寒。

皇帝突然离座而起，脸上的皱纹也似舒展了开来。“为君者。治国只是其次，若是连治国之dao尚且不通的自然是昏君无疑。不过如同为将者一样，杀伐决断才是必不可少的。无痕什么都好，仁恕之dao也都省得，就是狠辣上tou还是缺点功夫，遇事也太冲动。一味宽纵了别人便苦了自己，朕就是要让他明白这一点。”对于皇帝来说，山河社稷才是最重要的，他并不担心新君登基后会如何整治兄弟一辈。皇位是否能坐稳，那要看御座上的人是否有驭下之dao，是否能使百姓安居乐业，是否能收拢人心，一味的铲除异己只会让自己成为真正的孤家寡人。

皇帝还是第一次在鲍华晟面前赤luoluo地louchu自己地心意，因此这句话一说chu来，鲍华晟已是犹自愣了。许久以来，他都以为皇帝是将风无痕当作辅臣培养，如今事情真相一说穿，他难免有些无法接受。可是转念想想也确实有理，皇帝各bulunliu着让风无痕熟悉政务，又不断地提ba他那一系的人才，萧氏一党的人也总是有意无意地推波助澜，竟是让这位皇子真地有盖过别人一tou之势。再加上萧氏已经晋位皇后，风无痕若是以皇后嫡长子shen份获封储君，名正言顺自是不必说了。

许久的沉默之后，鲍华晟终于醒觉到了自己的失仪，但却不知该说什么，好容易才迸chu一句应景的话：“皇上圣明！”

皇帝哑然失笑“想不到鲍爱卿如今也学会了这等颂圣俗tao，好了，朕就不转弯抹角了，朝臣中朕信得过地重臣，你们三个无疑是ding尖的。如今朝局虽然明面上没有什么波澜，但暗地的勾当却少不了。那些个有才干的臣子你们就多盯着点，若是发现不妥当就ma上报上来，朕即刻打发chu京城去。这边已经是一滩浑水，没必要什么人都往里边趟。”

三人躬shen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