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凡琛已是隐约听了皇帝的心意，连忙开答：“回皇上的话，微臣之前曾经任过吏主事三年，后来因为投了先帝缘法，方才有幸转到了外官任上，算起来也已经有二十年了。”

风无痕微笑着目送左凡琛离去，这才发现边的小方突然不见了踪影，不由皱起了眉。他随意唤过一个小太监，这才得知慈宁的总太监平海适才奉太后谕过来，小方便匆匆赶了过去。这本来并非大事，但风无痕总觉得有几分蹊跷，但想想也就放下了。

他这句话一，一众嫔妃尽皆莞尔，太后萧氏也不由笑骂：“怪不得皇帝一意地信任你，你们听听这才的说辞，竟是一的，嘴功夫着实了得。罢了，哀家既然召你来，自然还有别样事情。这几日皇帝始终没有临幸嫔妃，一直都是歇在勤政殿中，难就真的有那么多国事么？”

这句话虽然轻巧，但听在左凡琛耳中却不啻是天大的喜讯。巡抚是从二品，各侍郎是正二品，虽然不过是一级的差别，但一个是朝廷中枢，一个是地方，乃是天地之别。他在听得皇帝前那句话时已是好了卸职的准备，岂料皇帝一开竟是这天大的殊恩。即便平日自制再佳，他此刻也激动得有些难以自已，两手抠住了地上的金砖，然后叩首，颤声答：“皇上隆恩，微臣难以回报，一定尽力而为，绝不辜负皇上重。”

“唔，朕记得你曾经在吏供职，后来得了先帝赏识，方才任了外官？”风无痕一边思忖事情轻重，一边开问。

萧氏这一发话，海若欣和贺雪茗便笑着答应了，其他太妃嫔妃哪还有不知机的理，一个个都笑地应承了下来。不怎样，每人里懂得抄录的女并不少，不过是费些心神罢了，却能讨好太后，谁会落于人后？就连容嫔雅娜和贞嫔明秀也都开了，愿意抄录十以尽心力。自从赖善那次之后，雅娜的情就变得沉默了一些，但为人事却圆了不少。

萧氏这才转看向小方“皇帝之前在理正事，哀家也不便为这些事情扰了他的绪。小方，你待会去知会一声此事，看看皇帝意思如何。不过，哀家思忖着皇帝是孝心重的人，断然不会轻视了这些。”

小方见其他嫔妃的脸都有些异样，连忙恭声答：“回太后的话，才不敢欺瞒。之前各地的奏报都不少，皇上便有些忙碌，有时晚间见时辰不对，就脆歇在了勤政殿。”他是聪明人，当然知萧氏此言的用意，不外乎是代一众嫔妃发问罢了。所幸风无痕确实并未召幸任何其他女，否则这醋海生波，也就麻烦了。

中尚未有过先例。可是，若真的把左凡琛调到京城，一时也难以安置，因此竟有些左右为难。说起来左凡琛也是能臣，断不能因为一个惯例而加以废置，他见此人言谈举止都是落落大方，毫无一丝刻意造作，因此也是起了重用的心思。

“说来也是奇怪，这两年来，哀家从未梦到过先帝，昨夜却不知怎地，先帝突然托梦，说是让哀家在圆柘寺许愿，然后还让抄录一千《金刚经》这才能弥补当年的杀孽。”萧氏见诸女脸上都有些不自在，便叹息了一声“哀家虽然向来信佛，但对于这等玄妙之事，本来是心存疑虑的，但先帝托梦并非小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所以《金刚经》之事便少不得让你们帮衬。”

“嗯，你既然曾经在朝廷中枢为官，那就好办了。”风无痕颔首笑“想必你也知，因为左晋焕调任山东巡抚，朝中对你任江苏巡抚已是颇有微辞，朕有意将你调回京城。之前吏左侍郎的缺一直都是空着，既然你曾经通晓吏差使，朕就把这个缺指给你吧。”

慈宁中却是分外闹，除了皇后海若欣和恭惠皇贵太妃贺雪茗外，其余的嫔妃也全都到齐了，除此之外还有鲜少一同前来的各太妃。匆匆赶到的小方一见那架势就唬了一，下跪请安之后，他方才得知是太后萧氏偶尔得了一梦，因此才召众人前来排解。

小方连声答应着，末了却赔笑：“太后和皇上乃是骨至亲，自然是能料准皇上的心意。先帝托梦本就是好兆，所谓抄录《金刚经》也是为了朝廷大局，皇上秉至孝，定不会违逆了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