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兵弊

豫丰六年六月初，正如众人想象中一样，兵bu尚书卫疆联在和左都御史鲍华晟以及左副都御史连玉常（起初设立官衔有误，连玉常应为左副都御史）商议之后，由鲍华晟和连玉常两人联名弹劾了兵bu郎中许鸣亥以下十三名官员。尽guan这些人官品都不高，但全都是各司的司官和主事，平日捞够了油水，就是和京中的不少权贵也是往来甚密。这dao弹章一上，卫疆联固然是又上了密折陈情，其他朝官也全都是议论纷纷，唯恐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风无痕尽guan早有预计，但看到那份算得上庞大的名单和帐目之后，还是忍不住雷霆大怒。兵bu虽然算不上六bu中最fei的衙门，但由于主guan天下武将的升迁以及练兵武qi等，所以中间的油水极为不凡。余莘启本是寒家chushen，自是动不了这世家把持已久的兵bu，因此这个尚书zuo得甚为窝nang。然而，奉旨整饬兵bu的卫疆联就没有这些顾虑了。他之前曾经在萧云朝手中吃过大亏，对这些世家子弟中饱私nang的行为shen恶痛绝，这一次更是打起了十二分jing1神，完全一副恶狠狠的模样。

既然知dao有皇帝在背后撑腰，一些本来还有意chu面相保的大员便纷纷缩了回去。诸如何蔚涛、越千繁一类的重臣更是冷yan旁观，心中还在揣mo着圣意，想着这一次的变故能给自己带来怎样的好chu1。如此一来，尽guan卫疆联动静极大，朝中竟是诡异得很。除了几个低品官员上窜下tiao之外，其他大员都是保持了缄默。

奇怪得是，两位都御史的奏折固然惊天动地。皇帝的态度却也奇怪，竟是留中不发。听说了皇帝在勤政殿中大为光火地朝臣们心中清楚。这把火已是烧得极旺，怕是等闲熄灭不不了。风无痕一时半会没有发作，只不过是等待着最好的时机罢了。

果然，就在那几个兵bu官员停职待勘之际，西北的安亲王风无方六百里加急送来奏报。其中罗列了这几年兵bu送来补缺地武将情况以及zhongzhong兵qi的弊病，矛tou直指那些官员地贪没之罪。尽guan这位王爷不过每三年回京述职一次，但众人都知dao，当今皇帝和风无方关系极为密切，而这份奏折，显然是安亲王揣mo上意最贴切的表现。更有人想起了自两年前起皇帝便屡屡委派年轻官员在兵bu见习的往事，ma上将其和此次的弹劾联想了起来。这一次的风波不可谓不大，除了丁忧在家守孝地余苹启，怕是连兵bu左右侍郎都难以保全。

兴许是凑热闹，兴许是为了迎合上意。西南的展破寒也在风无方之后上了奏折。平定西南诸bu之后，朝廷固然收回了其节制四省军政之权，但又为他加了正一品建威将军衔。而后又册了一等侯。对于一个chushen卑微的平民来说，这已是极为罕见的殊遇。展破寒自然知dao朝中不少权贵对于皇帝的这zhong恩chong极为不满，因此更是时时遣人打听京中景况，奏折几乎都能切中要害。因此圣眷竟是愈来愈重。

风无痕见四方火候已到，便下旨大理寺、兵bu和监察院共同查办此案。得了圣意的大理寺卿明观前ma上下令属下撤查，但在juti的经办上却把此事全bu推给了连玉常和卫疆联，自己只是在一旁打打杂。他也是jing1明人，大理寺职权虽重，却是皇帝给的，他一个小小三品官掺和进这zhong大事里tou，到时想要脱shen便难了。

这一日，正是大理寺开堂会审的时候，由于下tou的犯官都是shen份非凡之辈，因此一众想要看热闹地百姓都被关在了大门外tou。风无痕却是早早地在侍卫护持下微服到了此地，只是在侧堂中悠然而坐。至于公堂上居中坐着大理寺卿明观前，右边是左副都御史连玉常，左边则是兵bu尚书卫疆联。明观前虽然品秩最低，但毕竟是此地的主官，因此即便再不愿意，这热得发tang位子他也只得坐上去。

两边衙役一阵高喝，十三名犯官也就被先后带到了大堂之上。这些人中大多数是京城世家子弟，品级虽然不高，但都是jiao游广阔之辈。他们入狱之初，本还想着有重见天日的可能，但到了后来，见全然无人探监询问，早就一个个像恹恹地茄子，一点jing1神都提不起来。

“犯官等叩见明大人，连大人，卫大人！”众人有气无力地dao。

明观前见shen旁两人丝毫没有ch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