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说话却不知该说什么，脸也变得极为难看。何蔚涛转过来，见对方只是呆呆地坐在那里，不由建议：“此事非同小可，叔铭，不若你我一起去面圣，也好将事情说清楚。须知你之前那折上得过于莽撞，难保皇上之后不会怪罪。”

章叔铭，不过，在之前，他还得一些其他掩饰。他和何蔚涛约好时辰之后，便去唤了陈全，低声向其嘱咐了几句。此人是他一手提上来的，无论是忠心还是手段俱是一，所以他并不虞有失。陈全也是聪明人，心领神会之后便下去布置。不一会儿的功夫，刑总捕司的众多差役捕快便都得了消息，上次遁走的那几人俱是上背着人命的要犯，一定要严加缉拿。

何章两人叩见礼之后，风无痕便命两人各自坐下。由于何蔚涛才是刑主官，因此便由他奏报了事情原委。尽何蔚涛已是颇下了一功夫，但听在风无痕耳中，这些话却只是敷衍之词，因此他的脸也不免沉了下来。

他这个突如其来的举措让风无痕和何蔚涛同时大愕，何蔚涛是想到章叔铭似乎还有其他事情瞒着他，因此心底腻味不已，而风无痕却是想到了那奏折，不由心有所悟。御座上的风无痕瞥了何蔚涛一，便沉声吩咐：“何卿，你先在此地略坐一会，章叔铭，你随朕到后殿来！”

一旁的章叔铭锐地察觉到了这些，暗暗思量着一定要单独说明其中系。之前，陈全曾经禀报过，据他暗地里调查，那些江湖人士初京时曾经相当谨慎，四拜访权贵，甚至还去顺天府投过帖，似乎都碰了，直到此次围剿那一男一女之前才稍稍放纵了一些，最后还动用了兵。这些事实无不说明，他们找到了能够撑腰的人，可是，京城中又有何人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接武人呢？想着想着，章叔铭不由打了个寒噤，杜氏那奇怪的态度和以前言行结合在一起，让他想到了一个非常可怕的答案，因此他的额上上沁了细密的汗珠。

一空旷的内殿，风无痕就丢掉了早先的神情，脸变得铁青，他冷哼一声，拿起案上章叔铭的那份折丢在地上，讥诮地问：“章叔铭，想必你也是想来解释一下，这份折究竟是怎么回事？”

来宣两人殿的小方心中却疑惑得，之前石宗来奏报时，他已是察觉到皇帝面上沉重的霾，但一听到何章两人联袂来见时，皇帝的心绪似乎又稍稍好了一些。他摇摇将这些思虑驱脑海，横竖这些事情自有外人打算，用不着他心。他要的只是皇帝的饮起居，只要不现先那等魇着的情形就好。

何蔚涛一番话说完，便目视章叔铭补充，可是，平日里极会察言观的章叔铭却好似突然木了一般，只是呆呆地坐在那边，神变幻不定。何蔚涛没法，只好继续自圆其说，绞尽脑想让皇帝明白其中系。岂料风无痕本就心中不满，竟是完全不接话茬，让何蔚涛心焦不已。然而，正当气氛有些僵之时，章叔铭突然站起来，随后伏地叩首：“皇上，请恕微臣无礼，微臣有要事单独奏报，还望皇上成全。”

一同的两人心绪却绝不相同，候在勤政殿外等待召见时，何蔚涛是在思虑着朝廷如何敲山震虎，警告一下这些自以为是的江湖中人：

章叔铭本就打算请皇帝留住何蔚涛，见状不由大喜，连忙叩应是，随即跟在皇帝后面了内殿。何蔚涛却觉得更加奇怪，但嘴上却不好反对，只能暗自思忖章叔铭究竟在卖什么关。然而，这都是没影的事，饶是他平日里自负智计，此时也想不什么名堂来。

章叔铭弯腰捡起折，见其中都有指甲的掐痕，心中恍然大悟。他连忙屈膝跪倒，神平静地：“启禀皇上，微臣这折确实上得冒失，既未了解其中缘由，又未派人查探，其中的邀功意味不言而喻。”他见风无痕微微了一个征询的神，知自己说辞有效，脆又坦白“微臣新至刑，总想一些实绩来，这才被人撺掇上了这奏折，谁想到内情竟是那般复杂。”

而章叔铭却是想着如何单独面圣，把自己的系撇清，他毕竟已经不是当初刚刚仕的年轻人了，唐家的支持虽然重要，但也绝不能因此阻了自己的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