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初宜忍不住笑了。

“什么？”

“紫华君！”

内史令看向紫华君，却只见白初宜走向门，显然要离开，他一气，低下：“太殿下，王已驾崩？”

易洛看着她，但是大雨让他完全看不清她。

易洛拜首：“儿臣谨奉王命。”

“回合原城！”白初宜没有多说，只是如此下令。

说完，白初宜拉开厚重的松木殿门，冷风挟着汽迎面而来，哗哗的雨声执意要扰人心。她没有停步，直接走去。飞檐下侍立的人中，有人捧着她的斗蓬与佩剑，见她来，便上前侍奉。

首相与次相对视一，知别无选择了：“臣永服辞训，恭领王命。”

易洛快步走东侧殿，没有人阻拦，也没有人跟随。

白初宜走到门，正要打开殿门，却听到易依旧温和的声音：“初宜，你要去哪儿？”

看到那抹清雅若莲、飘忽似风的笑容，易洛松开方才忽然握的拳，继续听内史令读完诏书的最后一个字：“此诏此谕，明示诸臣。”

只有仍然在乎才能狠绝至斯！

“我等可以见父王了吗？”易洛的声音仍是一贯的郁冷漠，听不半分关切之意。

这诏令对他与柳家的影响大——易的生母昭仪柳氏正是他的亲妹妹。

不同的惊呼声参差杂，但是，震惊之后，所有人都明白，内史令绝对不会在王殿开这玩笑。

白初宜也跪下，依礼拜首：“臣永服辞训，敬从王命。”

在白初宜的目光下，他知，他什么都不说，只能转走王殿。次相也跟着去。殿内只留下羽桓的儿女。

易都领了，其它王公主自然不可能再，都拜首：“儿臣谨奉王命。”

一个冷的声音清晰耳，白初宜皱眉，却还是停下脚步，平静地转，隔着绵密的雨丝与宽阔的院看向王殿飞檐下立着的易洛。

白初宜的脚步停了一下，没有转，仿佛是想了一下才开回答他：“去完成王的诏命，白王府虽然，但是作为我的坟墓，却是太早了！”

紫华军诸人沿紫极门而立，也已卸下甲胄，任由雨淋透全仍然站得笔直。

有一段时间，她在东岚王中疯狂地寻找与父亲有关痕迹，却一无所获，羽桓说：“直到他真的走了，我才知，他居然可以狠到那地步！”连回忆都不愿留下！

“君上！”见白初宜走过来，诸军士同时参礼。

这是易洛今夜第一次唤她。

“不可能！”

白初宜早已站起，没有说话，只是看着首相。

“太殿下有何指教？”白初宜的声音冷淡，看向他的目光犹如看一个陌生人。

两人隔着

柳敬华在白风走后继任国相，但是，白风的绝代风华、算无遗策足以令所有继任者黯然失，即使他并非无能之辈，同样能力众。而且，羽桓在白风离开后不久，便以首相、次相、辅相三个官职代替一人任国相的祖制，分散国相的权力，也令三人相互制约。名为首相，其实，柳敬华并非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不过，制度上，他仍是百官之首，这需要明示诸臣的诏令只能由他传达。

易诤倔地不肯领旨，想说什么，却被易扯住衣袖，压着拜首领旨：“儿臣谨奉王命。”

雷电依旧，白初宜皱了眉，动手卸下一甲胄。这样天气只有愚人与找死之人才会着铁甲。白初宜接过斗蓬与佩剑，毫不在乎的走雨中。

——若是不在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