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一切还顺利吗？”司机一边发动车，从后视镜里看到如释重负的凌晓，笑着询问。

“勉算是顺利吧？”凌晓笑了一下，并不敢多说甚么，因为这位司机也是三爷的耳目，她可不想让三爷这么早就知自己和杰诺特已经决定更换寿礼。

“真的像长颈鹿吃树叶吗？”倍受打击的凌晓自己端详着自己的作品，虽然仙鹤和长颈鹿是完全两毫无相似之的动——好吧，大概脖长是唯一的共同——但是竟然越看越觉得的确…有些像…

“…对…”杰诺特垂丧气地了“我看了一些其他人的印章，也偷偷去三叔的书房看过，当真觉得拿不手去。”

凌晓的手顿了顿，才一狠心掀开了自己的小包，拿了自己忙活了一个多月的最终成品，递给了杰诺特。

…这跨得有够远的！

“这可怎么办？离三爷的寿辰还有几天的时间，要想重新绣肯定是来不及了，这个又实在拿不手…”凌晓将凝聚了自己心血的荷包气地扔到了一边，完全束手无策。

左看右看也没有看懂，凌晓打开印泥的盖，沾了沾，然后在纸上印了一下，端详了半晌后仍旧摸不着脑——确切的说，似乎连哪个方向正确、一共有几个字都分不清楚。最终，凌晓不得不放弃了研究，询问：“…你这刻得这是什么字？”

“…其实，我又准备了另一份寿礼。”杰诺特迟疑着说“我从一个认识的欧洲富商那里大价钱买了一瓶1880年的BrunelloDiMontalo，据说很不错，如果实在不行，我打算就拿那个充数了。”

“如果你打算这样的话，我也把寿礼换成我一直准备着的万寿图吧？”凌晓缓缓了“这样的话，就算三爷生气，起码两个人能够分担一下他的怒火？我想三爷也不会太过和小辈计较的…”

凌晓唯一的期盼就是杰诺特不要临阵掉链，要是不得不被三爷骂的话，一定要两个人一起承担！

回到家后，凌晓立即将自己的针线活计连同那一个成品荷包丢到了一边，努力描绘自己那一幅万寿图，尽量让自己显得诚心诚意，以消减三爷的不满。

虽然凌晓在绣品上着实没有天赋，但是书画方面还是有些心得的，几天的时间应当足够她将那副万寿图整理妥当，而三爷的寿辰在那时候大概也已然近在咫尺了。

“…长颈鹿吃树叶？！”凌晓顿时有些崩溃，劈手将杰诺特手里的荷包夺过来“我绣的是松鹤延年！”

位，然后沉默了。

“万寿五福。”杰诺特哭丧着脸一张脸“用的是你们古代的篆书，小篆吧？我不太知，是从书上找的，我费劲临摹学习了很久呢…”

虽然仍旧有些提心吊胆，但是好歹算是解决了一件大事——之后三爷的反应就不是烦恼能有用的了——凌晓略轻松地了杰诺特的家门，钻了汽车。

“看过我的了，那你的呢？”杰诺特看着跟他一起愁眉苦脸的凌晓，振作了一下神，打算将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

“小篆什么的，我还真不懂，不过先不论字怎么样，这手法还真是有够差劲，不仅浅不一，而且这个地方…”凌晓用手指指了指“是刻坏之后又修补了的吧？”

凌晓拍了拍杰诺特的肩膀，想起自己手里的“杰作”，自然也没有立场继续打击他。

“…好奇怪，为什么要绣长颈鹿在吃树叶？这在中国有什么讲究吗？”杰诺特思考了一下，抬望向凌晓，一脸的求知。

“松…鹤？松树和仙鹤？原来是这个意思！”杰诺特恍然大悟，歉然地轻咳了一声，安抚“其实…咳，仔细看也是能看来的…”

如此这般，杰诺特与凌晓彼此安鼓气着，终于下定了决心，将自己那制作的上不得台面的手工品束之阁，别拿去碍三爷的。尽新的礼毫无新意，却好歹中规中矩，外人应当挑不什么错来——当然，三爷本人另当别论。

杰诺特满是好奇地翻来覆去瞧了瞧，说实在的，荷包的样凌晓得还是的确不错的，很有诚意，为了装饰，她还特意学会了如何打苏。只不过，凌晓不会讲荷包不成太复杂、能够装东西的模样，只能勉成了一个香，上了珍贵的养气安神的香料。唯一损坏了荷包的，便是那上面耗费了凌晓绝大分力的图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