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四章：心术

武则天的一言而断，颇有点儿‘胡闹’的意味。

上官婉儿却是面无表情，dao：“臣知dao了。”

她见武则天已没了心思，便要抱起奏疏回待诏房去。

武则天却是叫住了她，朱chun一开，dao：“婉儿。”

上官婉儿回眸，猛地看了武则天一yan，dao：“陛下有什么吩咐？”

武则天突然dao：“朕…shen子不好了…”

上官婉儿忙dao：“陛下多想了，陛下洪福…”

武则天忍不住失笑，dao：“朕不是始皇帝，从不寄望长生，朕这个岁数，许多事，别人不知，自己还不知dao吗？”

上官婉儿的yan眸一沉，长长的睫mao颤了颤，遮住了她的yan帘，yan角chu1，竟有星点的泪hua。

武则天叹口气，dao：“尤其是这一病，朕才方知朕已经快到时候了。你看，这全天下都在等着呢，朕呢…呵…朕来问你，你可知dao朕最怕的是什么？”

上官婉儿抬眸，dao：“陛下难dao也畏死？”

武则天不禁笑了，她dao：“你呀…真不知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朕最担心的，是若是还有一息尚存，却是任人摆布。”

说chu这话的时候，武则天的yan眸里掠过了一丝jing1光：“朕若是真的驾崩了，尸骸如何chu1置，反而无关jin要，是否厚葬，亦无不可。可是朕不能yan睁睁地看着，朕还活着。有人则在朕的面前耀武扬威，这便是朕的ruan肋，朕活着一天。他们就要顺从一日！”

听完武则天的这些话，上官婉儿一时无言。

这时候，武则天的语气变得缓和起来，继续dao：“你看…现在许多人都有了后路，朕的娘家人有，秦少游…现在不也在挣扎求生吗？那朝中百官，哪一个不是如此？婉儿。你呢，你可想好了吗？朕哪，倒是有几个主意。相王李旦，如今惊惶不安，他的儿子犯了罪，朕已经将他严格看guan了起来。他如今是胆战心惊。恰好呢，他的嫡长子尚未娶妻，朕若是将你下嫁给朕那皇孙李成qi，相王府那儿肯定要松一口气，这可不就是说，朕不打算再追究他们的过失了吗？而你，则是相王世子妃，即便有一日。太子登基，显儿这个人。xing情倒是好的，绝不会加害他的弟弟，自然也就没有人为难你了。”

上官婉儿不由蹙眉，dao：“陛下…臣想的是…一辈子侍奉陛下，别无他想。”

武则天叹口气dao：“我就知dao你瞧不上那李成qi，若是换zuo朕是你，多半也是瞧不上，他的xing子倒是更像显儿，没有chu息。”她如此评价自己的孙儿，倒是令人chu乎了意料之外。

只听武则天接着dao：“若如此，那么异日，朕只好下旨削你入寺修行，自此与青灯为伴了，你甘愿吗？”

这是第二条chu路，显然这条chu路，也绝非寻常人能忍受。

上官婉儿竟是无言。

武则天的yan眸却是min锐地看chu了上官婉儿的心思：“你和朕一样，未必就甘于这样的寂寞，呵…朕留你在shen边，也正因为你像朕，看来…你这是要自谋chu路了。”

上官婉儿忙dao：“臣不敢。”

武则天浅笑，可是下一刻，yan眸一冷：“朕看不对吧，刘养，你来！”

她猛地唤了一个名字，上官婉儿的脸se却是骤变。

过不多时，一个遍ti鳞伤的宦官则被拖了进来，纳tou拜倒，dao：“nu万死！”

武则天不理会这个刘养，yan眸子却是直勾勾地看着上官婉儿，上官婉儿的shen躯在微微地颤抖着，武则天的语气ruan化了一些，dao：“这个刘养来回于待诏房和孟津，传递了数十次的书信，婉儿，给朕说实话吧。”

上官婉儿的脸se铁青，她用长甲抠住自己的手心，dao：“臣不过是和秦少游…”

“是有私情呢…”武则天别有shen意地继续dao：“还是你已经在布置后路了？秦少游倒是一个好选择，他毕竟手握着实权，有兵有粮，若是托付给了他，自保想来是绰绰有余的。可问题就在于，他真的比相王世子更好吗？你呀…”她没有继续说下去，似乎是在思虑，该用什么样的遣词。

上官婉儿咬着朱chun，然后dao：“陛下…臣没有。”

武则天眯着yan，一脸不信的样子，dao：“有与没有，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