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六章 一举几得

杨帆严肃地dao：“既要蛮人反，又要在可控范围之内，yu令其兴则兴、yu令其伏则伏，张公有几分把握？”

张柬之微微一笑，dao：“老夫来剑南已经两年，这是老夫所任的第三个州的刺史，对本地情形老夫已经非常了解。蛮人之反，便如家常便饭，三不五时便是一反，jimao蒜pi的小事也能一反，给他个甜枣儿，就回去zhong地放羊了，一贯如此。”

杨帆dao：“为什么小侄在京城里时，不曾听说这些事情？”

张柬之dao：“因为事情平息的顺利；因为，地方官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因为，以前要么是因为政令不公，这是朝廷的责任。要么是因为不可能有juti的责任者，所以由上至下，都想息事宁人。而今，你以为各州官吏和地方tou人们对黄景容这样的人还愿意息事宁人吗？”

杨帆目光微微一闪，又dao：“张公说，他们这一次不想息事宁人，那么我们如何才能控制事态？”

张柬之dao：“问题的关键自然就着落在黄景容和你的shen上。如果黄景容这个罪魁祸首能够伏诛，如果你这位钦差能够及时chu面收拾残局，你以为结果会如何？那些土司tou人并不是白痴，他们从来都没有自大到以为自己真有能力对抗朝廷，只是他们更清楚：如果朝廷发兵清剿，辎秣钱粮不是个小数目，所以能够安抚羁靡的时候，朝廷也不愿意动用武力。只要抓住这一点，达到一个平衡，自然就能左右局势…”

杨帆拧起眉tou，沿着池塘慢慢地走了一阵，霍然站住脚步。对张柬之dao：“张公打算怎么zuo？”

两个人在池塘边站了很久。

池塘上有袅袅的晨雾，晨雾中两个人的shen影若隐若现。

远山、近水、假山、藤萝、小桥、亭轩，一应景wu都被晨雾笼罩着，就像一幅yun染的丹青。随着yang光越来越灿烂，袅娜的晨雾渐渐散去，杨帆和张柬之的shen影也散开了。

“派两个人护送顾源姑娘和她的弟弟回去，要亲手jiao给他们的父母！”张柬之站在ting院里，向guan事吩咐了一句，便折shen走向书房。

书房里两排书架。古se古se，书架ding上放着几盆藤萝，nen绿的枝叶垂挂下来，给这静雅的书房增添了几分生趣。

一个灰衣僧人盘膝坐在几案后面，几案上燃着一炉熏香。

灰衣僧人盘膝打坐。一手数着捻珠，微阖双目，轻声诵念着经文。

张柬之走进书房，没有打扰他，只是在他对面，拾起一张蒲团盘膝坐下。

灰衣僧人看起来只有三十多岁，pi肤白皙。双眉清淡，容颜俊朗。

灰衣僧人念了一会儿经，轻轻张开yan睛，见张柬之已经坐到面前。忙双手合什，微笑dao：“张公。”

张柬之笑了一下，dao：“杨帆已经答应了！”

“喔？”

灰衣僧人喜上眉梢，念了一声佛号。dao：“如此说来，黄景容这个魔tou必当伏诛。剑南生灵的困厄可解了。”

张柬之dao：“前些日子，老夫已上表弹劾边州各府所置之官，既无安远靖寇之心，又无治理地方之能，瓷情割据，诡谋狡算，互结朋党，提携子弟，中原亡命，皆视边州无法无天之地为乐土。

今元芳既然答应与老夫合作，老夫准备再上一dao表，弹劾黄景容勒索地方，滥施酷刑，所过之chu1，民怨沸腾，先为来日之变打一个注脚。只是，老夫乃一外臣，在皇帝面前，远不及御史台众官员受到信任，还须多多联络同志，一同上表弹劾，这件事就要麻烦法琳大师了。”

灰衣僧人连忙dao：“愿为张公奔走！”

这位僧人俗家姓陈，乃是颖川陈氏族人，也是世家望族后裔。之所以chu家，自然也是有过一番大变故的，所以他是jian定的反武派，僧人shen份只是他云游四方的一个便利条件，并不是真正的虔诚佛教徒。

否则，武则天笃信佛教，大肆提高佛教地位，他作为一个佛教弟子，是没有dao理同保李派的张柬之相jiao莫逆，蓄谋对付武则天这位佛门大护法的。

如今佛法盛行，法琳以僧人shen份游走各州府、chu入豪门、jiao结官吏，丝毫不会引人注意。籍由这个shen份，正可pei合张柬之，多多联络有志于匡复李唐的忠臣义士。

法琳和尚欣然dao：“张公此一计，可以除酷吏、保黎民，又可籍此引起朝廷关注，严查边州平庸官吏，可谓一举三得啊。”

张柬之抚须微笑dao：“不止如此！王孝杰节节进bi1，连连取胜，安西四镇，即将收复了。到时候我朝兵威之盛，一时无俩，大军回返时，更可震慑诸蛮。诸蛮今日谋反，且安抚之，待大局砥定，少不得还要消磨一下他们的桀骜之气，叫他们今后对朝廷更加恭训。”

法琳目光闪动，喜dao：“此所谓，一举四得！”

张柬之dao：“经此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