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霆云苦着脸：“启禀公，公吩咐下来，小人便上着手准备了，可…这两天杨帆一直没门，小人打听了一下，据说是他的夫人快生了，胎动频繁，杨帆每日守在府上，绝不外。”

裴大娘：“既如此，你今日且一如既往，明日早些来，姑母为你二人制造机会！”

裴秋黎是个刚及弱冠的年轻人，听到姑母问话，便垂手站定，答：“姑丈一向不喜牵涉世家之事，因此父亲大人吩咐，若是姑母不问，便不必说起。如今姑母垂询，侄儿不敢不答。不日…朝廷将有旨意到，杨帆将调任天官衙门，权知天官侍郎…”

只不过，这几日频频登门的都是关陇世家的年轻一辈，一来还是他们的光问题，虽然他们已经觉到杨帆是一个关键，但是对他究竟能起多大作用却还估量不足；二来，从李太公寿宴上的那场风波来看，杨帆已与山东士族恶，对他们的招揽自然一拍即合，本不需要长者们折节下。

“那就上门去杀！”姜公冷冷地说了一句，扭对端坐在墙角的陆伯言：“劳烦陆老一同前往，必、杀、杨、帆！”

裴秋黎把如今朝中发生的事情从到尾对裴大娘说了一遍，又：“机缘巧合之下，杨帆这个五品郎中偏就成了其中的一个关键人。秤砣虽小，能压千斤，那就不能把他当成一个铁疙瘩来对待了。”

裴夫人眉微微一挑，不以为然地：“那又如何？吏虽是选官的衙门，却也不能一手遮天。三品以上者要皇帝亲自选授，五品以上者要宰相，六品以下者，也须报请门下审复。杨帆便是到了吏尚书，值得裴家如此结？”

公孙不凡的夫人裴大娘就是裴氏家族的人，虽然在裴氏家族，裴大娘这一房是偏房别支，不是重要人，可是这几天裴氏家族年轻一辈的嫡房弟却常常登门来探望这位远房姑姑，拜访过姑母之后，他便去寻杨帆聊天，显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正所谓宁为首，不为后。他们还幻想着关陇集团能够重新崛起，不愿意放弃重振关陇集团的努力，自然就想与杨帆有所接。

卢府，姜公满脸云地盯着跪坐于面前的袁霆云，屈指叩了叩几案，沉声：“两天了，你还毫无动静，是不是我的话你也可以不听了？”

裴夫人何等明的人，娘家人一连数日登门，她就察觉不对了，这天一早她的嫡房侄儿裴秋黎又来到公孙府上，先到佛堂见过姑母，便想去找杨帆叙话。裴夫人唤住他：“秋黎，你实话对姑母讲，这几天频频登门，究系为何而来？”

裴秋黎苦笑：“要说结，却也不然，侄儿本来就喜他的品为人，原就想与他往的。再一个，姑母潜心修佛，不知如今世间变化。南疆如今…”

裴大娘这才恍然，既然事涉自己的家族，虽然她近年来潜心修佛，情日益恬淡，却也不能漠然视之了。

现在这个庞大的集团日益没落，可这几个大世家的生命力却犹在，他们是不会轻易没落的。实际上这几大世家完全可以甩开这个已经成了包袱的夕集团，可是这个集团一旦没落，他们势单力孤，势必不能与山东士族抗衡。

裴秋黎这几天与杨帆相愉快，可惜一直没能谈到正题。他年纪轻，骨里还有一世家弟的清，有些羞于启齿，如今得到姑母这番拨，才下定决心，长长一揖：“姑母教训的是，侄儿知该怎么办了。只是，每日在他边的可不只侄儿一个，众目睽睽之下，侄儿实难与他谈及正题。”

，可是像京兆韦氏、河东裴氏、河东柳氏、河东薛氏，这都是早在关陇集团形成之前就已存在的大世家，关陇集团在关中兴起之后，他们才成为其中的重要一员。

公孙家客人往来不绝，大多是以前从不登门的人，以前偶尔来往的独孤世家反而没了动静。船娘把关陇集团众多弟频频拜访公孙府的消息告诉正在盘膝打坐的宁珂姑娘时，宁珂姑娘只是微微一笑，小小得意的样，就像偷了两只的小狐狸。

裴大娘思索片刻，：“杨帆这人机警异常，虽然他还不知详情，可这两天贸然拜访的世家弟多了，他心中必有思量。你若想跟他攀图情，徐徐发展，只怕反被别人捷足先登，不如开诚布公地与他谈一谈！”

裴秋黎大喜过望，连忙长揖：“多谢姑母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