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昭德说得稍有些蓄，但这个蓄，只是把一些不好直白说来的话蓄了一下，稍有一官场经验的人就听得懂，如果杨帆连这么明白的暗示都听不懂，那就成了真正的愣青，这个官不也罢。

洛这场大戏，比长安那场戏难唱多了…

李昭德淡淡一笑，：“若非这般棘手，圣人又何必把此事托于你？因为南疆土蛮对你的亲近，你是最合适的人选。不过，这件事一旦办完了，你也就不再是不可或缺的重要人了，你明白？”

固然会令得一些势力不满。会给圣人造成一些扰，但是不会有大问题，因为圣人掌握着最大的力量，所以可以让你粉碎骨的力量，多给圣人制造一些麻烦。二郎刚刚用以比喻的竹筏很对，让你载两筐石，你驶得动，让你载一座山，会沉的！”

杨帆了政事堂，下意识地向城的方向望了一，九重阙，如在云端，富丽堂皇。“明堂”和“天堂”两座巍峨的似与天齐的大建筑直云宵“天堂”中一如卢舍那大佛般带着神秘微笑俯瞰众生的佛，依旧带着一在上的安详。

治大国若烹小鲜，可是若烹小鲜的又何止是治国？

重用杨帆。由他主持其事，一切矛盾冲突集中在他的上，等事情照自己的意愿解决了，再把杨帆理掉。籍以平息来自各个层面的怨愤和矛盾。即所谓狡兔死，走狗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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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要走上天津桥的时候，伴在杨帆一侧的一个侍卫，轻声把最新的消息禀报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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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帆早早就在洛开始为姜公挖坑了，那时姜公是显宗宗主，杨帆的目的是要把显宗在京师的力量一脑儿挖掉，而且表面看来，绝不是他下的手。下计划还要继续，但是必须得微妙的调整了，他要在不引起姜公警觉的前提下，把如今属于他的力量摘来，不可与那三个神再有什么瓜葛。

为了演好这戏，把新官上任的三把火烧得漂亮，他早在长安的时候就与宁珂、独孤宇计议了许久，如今整个计划正在一步步展开，李昭德这里不所料，接下来他还要把武三思那个应付好。

女皇陛下一直就是这么的。当初的北门六学士，后来的借助山东门打压关陇世家，成功后再大力提寒族打压山东士族，乃至丘神绩、来俊臣、周兴等一班为她铲除登基阻力的爪牙…

李昭德和气地拍了拍杨帆的手臂，仿佛一位慈眉善目的长辈。正在不厌其烦、谆谆教诲着自己的晚辈：“因为你没有足以自保的力量！如果这件事，圣人不用你，而是自己来办，如何？

分得公允，甚至张榜公示，把你选贤任能的标准都公布来，让天下人全都无话可说，挑不你半病，那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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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帆微微笑了笑：“李昭德这艘船，真的载得动这座比山还要巍峨的佛吗？知人易而知己难，人之最贵是有自知之明呀。李昭德这人有才、有能力、有势力、有威望，他如今唯一欠缺的大概就是自知之明了吧？可惜，对权力的渴求，已经彻底蒙蔽了他的双！”

杨帆只是向武成殿的方向看了一，便举步向外走去。他担任天官郎中的同时也成为了显宗之主，而南疆选官，不仅仅是朝堂上的一次重大考验，也是他能否坐稳显宗之主宝座的一次重大考验。

杨帆怵然：“不瞒李相。晚辈昨日一夜无眠，反复思量，就是觉得这件事不办得好还是办不好，于晚辈而言都是灭之灾。无论往哪个方向走，晚辈都无路可走，也只有请李相指迷津了。”

杨帆没有试图接近史馆，不所料的话，婉儿此刻正在武成殿里忙碌着，以便把手所有的事情理完，明日开始她三天的探亲假，探望她的母亲、当然还有他。

杨帆放开李昭德的手臂，退后三步，一个长揖到地，毕恭毕敬地：“小竹筏载不起一座山，正要借助李相这艘能载山的舰！”

的确，不会再有人利用此事你的文章了，可是从此以后你将寸步难行！明里暗里，你将结下无数的仇敌，只要被他们逮着一个把柄、一个机会，明枪暗箭便会蜂拥而至，让你粉碎骨！”

“宗主，姜公的下落还没有打听到！”

杨帆淡淡一笑，：“不必在他上浪费太多神，要是轻易就能找得到他，那才奇怪。等我把淘了，他这块石，自己就会冒来。当务之急，是要咱们的人撇清与什方人、河内老尼他们之间的关系！”

“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