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不大，连地表都没有完全覆盖住，人一走，很快就踏了路的原形，倒是山野间本就是比平地温度低些，又没有车行人践踏，所以蒙了薄薄的一层白雪，给这灰蒙蒙的山披上了一层银装。

也巧，五大臣赴龙门的这天，今冬的第一场雪来了。

翌日，官员弹劾的目标和力度开始改变了，虽然弹劾奏章还没有明确指向武三思，但是弹劾奏章中烈要求查清选官员背景、打击幕后黑手的呼声越来越。

“坐坐坐，伯龙兄不用客气！”

女皇正在山上那温泉散步，边只带了婉儿一人。因为这里有一极的温泉，所以这里得天独厚，冬雪季节，这附近却是草木葱绿，泉涌来，汩汩向下去时，泛起缕缕白雾，置其间，恍如仙境。

李昭德已经是过街老鼠，李昭德一派的人也正在陆续被清洗。这风向不用问，是冲着武三思去的。事实上，类似的奏章早就有了，武承嗣岂会放过这个打击同门政敌的好机会？他早就指使人弹劾了。

五

正因如引“继嗣堂”的存在才会如此隐秘；正因如此，上官婉儿上次“省亲”时，获悉杨帆以上官家族掌舵人丈夫的份赢得了关陇世家的信任与支持，喜极而泣的上官婉儿上把整个上官家族的人脉和势力毫不犹豫地给了他。

杨帆微微思索片刻。对上官伯龙：“叫他们别一味的弹劾我了，是时候把梁王殿下拉来敲打敲打了，要不然咱们的女皇陛下还是下不了这个决心呐！”

三天后，仍在龙门散心的女皇突然召王孝杰、顾自立、杜景俭、周允元、杨再思五位大臣山伴驾，赐其龙门汤浴，以示圣恩。

这五个人中，除了杨再思，其余四人都有宰相份，皇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宰相之争，至此算是尘埃落定了，杨再思胜！

杨帆据婉儿和从其它渠得来的消息，已经准确判断了武则天的心态，所以，他现在可以大胆地再压上一枚砝码了。

护这制度的，除了造反，其它任何罪行，也不到你家族成员去举报，若是举报自家长辈，国法更是严惩不贷。

上官伯龙辈份是婉儿的堂兄，但是在上官家族，他这一房是偏支，地位不，所以在杨帆面前他丝毫不敢托大，闻言连忙站起，毕恭毕敬地答：“赵乾现在名气非常响亮，士林官场，很多人都在议论他，诽谤者有之、赞誉者亦有之。总的来说，还是清誉占了上风。”

等信笺燃到只剩一，杨帆松开手，看着它袅袅地飘到地上，燃尽最后一火光，这才看向上官伯龙，微笑：“赵乾怎么样了？”

上官伯龙，就是杨帆与婉儿秘密联系的一条渠。

但是武承嗣只有在蛊惑百姓请愿、劝、请皇帝加封号这些方面有所建树。实能力远不及武三思，这么多年，他在朝廷中也没有建立多大的势力，他的主要人脉都集中在武氏家族内那些人上。

五大臣到了山里，先被带到他们的住，这里温泉，虽是初雪寒冬，可在这里却是非常温，五大臣因为刚到，急于面见女皇，也没有洗的太久，在温泉里简单地泡了泡，着装整齐，便一起去拜见女皇。

因此，属于武承嗣一派的官员不多，有资格替他上疏言事的人更少，也就无法形成很大的声势，现在突然加一生力军，附和他的声音，要求清算左右选官幕后黑手的声音便越来越响亮了。

这一条，从杨帆先前所理的那桩婆婆殴死儿媳案就可见一斑，老妪的儿和孙，本不敢举报她。

杨帆请上官伯龙坐下，这才若有所思地笑笑：“这就好。资历、地位。他都够了。唯一欠缺的就是声望，把这个也替他铺垫好。那就众望所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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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的，谁敢举报家族成员，那就违背了天下所有人持的基本德，为了避免自己的家族也现这样的人，为了避免维系家族的本制度崩坏，一旦现这样的害群之，不论敌友，所有人都会唾弃他、排挤他，天下之大，将再也没有他立足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