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娘本来还担心她会受了风寒，担心她会累着，可是看见姑娘那快乐得像个淘气小女孩的样，她心里满满的都是动，只觉一向静若昙的姑娘能这般快乐一笑，便什么都值了。

风领缠了足有三圈，结果一张清丽致的小脸，就只剩下一双大睛了。原本窈窕可人的躯也变成了一只笨拙的熊宝宝，態宝宝费力地踱到院里，就开始呼呼地气。绕着那一树红梅只欣赏了半香的时间，船娘便张罗着请姑娘回绣房。

由此，对这几个人的事情，姜公也知的越来越多。那位据说能知过去未来、每日只吃三粒米的河内老尼，常常大鱼大，这事儿他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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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财如命，咱们的生意现在都和他们挂靠在一起，借助他们的势力，无往而不利…”

独孤宇赶又奔了妹妹的小院，到了院中，妹妹却已回房去了，独孤宇站在门外，侧耳听着妹妹用轻咳但极喜畅快的语调都船娘说着话，原本的震怒不知不觉便散去了。

宁珂格格地笑，她觉得很有趣。

洛雪纷飞，长安纷飞雪。

独孤宇先是吓了一，继而然大怒，小妹虚弱，怎能受得了风寒侵袭，这些下人越来越不像话了，竟然不劝阻着些！

河内老尼拥有授戒收徒的特权之后，只要有孝敬给她，她便为人剃度，不分良莠地发放度碟，以致许多青楼女为了逃避税赋、隐瞒财产，也纷纷了她的弟。以致门下乌烟瘴气，这事姜公也很清楚。

姜公霍然转向袁霆云，沉声：“这一次。杨帆得漂亮！我很开心，因为打败我的人，并不是一个泛泛之辈！可是，他再了得。终究还是一个人，是人就会错，他不可能一直赢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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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公攥起了拳，不知是说给袁霆云听，还是给自己打气：“某今日卧薪尝胆，来日必卷土吞吴！”

沉默了片刻，他便转离去，准备赴宴，一路走，一路想着：“要不然…明年天，让小妹到洛去散散心吧，虽说山路远，可是一天若只走个十里八里的总没问题吧，阿珂…还从未离开过长安城呢！”

方才独孤宇到小妹房里，对她兴致地说了一通杨帆在洛的所作所为，好象他亲看到了似的，这一番讲绘声绘、详详细细，说得他躁，不过看到小妹眉开笑的样，独孤宇说的更卖力了，足足说了大半个时辰，简直比“说话先生”（即说书）还下功夫。

监察御史王助巡察西京，刚刚赶到长安，独孤宇也在受邀参加接风宴的客人之列，因为给小妹说书，他都险些延误了时辰，从小妹那儿来，他便赶回去更换衣装，刚换好衣服便听家人禀报，冬季从不房的大小跑到院里赏梅去了。

再比如那位什方人留连地方不返，到作威作福，还有那个胡人勒敛财受礼的诸般作为。不过这些事和他全无关系。他只知借助这几个人的势力，他的货哪怕是违禁品也能畅通无阻。穿城过阜不但不用上税，就连运输都可以借助朝廷驿运之力，不需要他一分钱。

冬季几乎从不踏房门的宁珂姑娘因为喜，忽然有了兴致想到院里赏一赏那株红梅，于是，船娘便赶张罗起来。

当初陆伯言就已告诉过姜公，说女皇奉若神明的那三位活神仙，实际上是几个江湖骗。之后，因为这几人受皇帝信，姜公觉得有利可图，曾派人和他们接，陆续把一些生意挂靠在他们名下。

里三层外三层的衣赏先穿上，再上银针海龙的裘袍，上秋板紫貂的昭君，外罩一件雪狐的鹤氅，脚下一双鹿驼绒内衬的小靴，怀里袖着一只烘烘的手炉，纤细的脖颈上缠了一条大貂鼠的风领。

如今他极需用钱，跟这三个神合作来钱又最快。他几乎把所有的浮财都投了去，壮大他挂靠在这三个神名下的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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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前那盆仙开了，幽香扑鼻。院中那株川西小粉也开了，红艳胜火。还有就是，二郎不负所望，一局妙奕，砥定乾坤，宁珂姑娘很是喜。

于是，宁珂姑娘打回府，接着就是摘下秋板紫貂的昭君，解下大貂鼠的风领，脱去雪狐的鹤氅，卸下银针海龙的裘袍，脱掉鹿驼绒内衬的小靴，然后又是外三层里三层，等她从一只笨拙臃的熊宝宝，重新还原成一个窈窕纤细的小女，额都沁汗来。

姜公听袁霆云解释了一番，缓缓：“嗯！凭此一端，我们当然不可能恢复在显宗时那般实力，但是积蓄一年、两年、最多三年，我们便有了一搏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