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阿小想想也是，不由了气，丢下用柳枝：“避也不成，阻也不成，那该怎么办？”

斥候把他了解到的唐军情形详细说了一遍，又：“可汗，大元帅，唐人的女皇帝还下令，把可汗的名字改叫李尽灭，把孙大元帅的名字改叫孙万斩呢！”

越王李贞反过她。李姓一族就被她改姓虺氏了。这婆娘毒死自己的和外甥女儿，又嫁祸给她的四个堂兄，杀了四个堂兄后，把他们的孙都改姓蝮氏！嘿！你们瞧瞧，这和那些与人结了仇，便在家里咬牙切齿地诅咒别人的妇人有什么区别？这是唐人的皇帝还是一个巫婆？哈哈哈…”众首领哄堂大笑起来，李尽忠笑着：“好啦好啦，由她说去！我李尽忠灭不灭，可不是她那婆娘诅咒几声就行的。孙万荣是不是孙万斩，那也要看他们能不能打胜仗，咱们现在就好好商量商量，这一仗怎么打。”

孙万荣轻蔑地一笑，对众首领：“我少年时为质，曾长住长安与洛。对这个婆娘了解的很。这婆娘有三大好。杀人、改年号，替别人改名姓。王皇后被她害死后，王氏族人全都改姓蟒氏。萧淑妃死后，萧氏家族全都改姓枭氏。

咱们至少拼过了，咱们的女人孩、咱们的孙后代，不会戳咱们的脊梁骨！”

孙万荣抚着胡须，蹙眉沉思半晌，忽然：“阿小这个主意，我看其实未必不可用，只不过，要变通一下！”

契丹首领骆务整建议：“唐军势众，我们不如避其锋芒，退草原，牵着他们的鼻走。他们有十六万大军，辎重是个大问题，只要拖他们几个月，再伺机断他们的粮，他们将不战自溃。”

李尽忠摇摇，：“经过去冬的灾荒，又被那些天杀的边将一通勒索，我们的羊已经不足以保证族人的生存。抢来的粮草不够我们吃到冬天的，如果唐军赶到，分驻各城池要隘，不肯随着我们在草原上兜圈，只消熬到冬天，我们没有吃的，又攻不下他们的城寨，那时不用唐军杀，咱们就要冻饿而死了。”

众首领激愤地：“可汗！你尽下令吧，咱们契丹人没有怕死的孬！”

孙万荣唤过那斥候：“来，你跟各位首领说说唐军的详细情形，咱们商量个对策来！”

骆万整反驳：“那有什么用，唐人有十六万大军，如果我们死守黄獐，他们就算过不来，咱们也要被拖死在那儿，檀州、涿郡等地还有唐人兵，如果他们获悉援兵已到，集结兵自背后攻击，咱们就要腹背受敌，困死在黄獐谷里，想逃都逃不了。”

前几天打檀州(今北京附近)，被清边副总张九节凭着城墙厚把咱们击退了，可也只是击退而已，他敢派一兵一卒追赶么？他们派来了十六万大军，这是十六万虎狼还是十六万只羊要打过了才知，谁想孬的，我李尽忠不拦着。你现在就可以走！”

愤怒的首领和周围的族人怒吼起来：“可汗说的是！拼是死，不拼也是死！咱们契丹汉，宁可站着死，绝不窝窝的隶！”

李尽忠满意地，放松了表情，朗声一笑：“说到死，咱们自是要抱着一死的信念，可真要打起来，咱们也未必就一定会败！营州咱们不是打下来了么，崇州咱们不是也打下来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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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尽忠素知孙万荣多谋，急忙问：“你有什么好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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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万荣的目光从众首领上一一扫过，冷肃地：“谁肯当此重任？”

孙万荣：“唐人素来狂傲，不把我们放在里，此谓骄兵。我这个主意就是要利用他们对我们的不屑一顾，若是运用得好，说不定我们能把这一路唐军全吃掉，可若失败的话，诱饵的人将有去无回！所以，我需要一路敢死之士！”

唐军的行动很好打听。而契丹人则不然。他们是一个个游牧落，本来就游走不定，分分合合的，对外的封闭也好。再加上边地汉人普遍把他们看得低人一等。和他们一向少有来往，因此对他们了解有限。

另一位契丹首领何阿小沉思片刻，用柳枝在地上画着地形：“即然这样，那我们不如集结兵力，在黄獐谷阻拦他们。黄獐谷地形狭窄，摆布不开大军，只要我们能守住谷，他们就过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