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闹到今天这般地步，惹得各位阀主不悦，可以说都是因为你们显宗肆意妄为而酿成。二郎，人是一辈的事，官只是一阵的事，你可不要本末倒置，到最后得官没得，连人也不成！”

杨帆：“沈兄所说的无妄之灾，小弟不敢苟同。那些人受了牵连不假，却不是无妄之灾，如果他们无罪，又怎会牵连其中？既然有罪，今日事不发，明日事也不发？你当延州众贪官的那个大窟窿谁能堵得上？

崔林不知他为何提起这个问题，怔了一怔，才思索着：“屈居人后何如自己作主，应该…选。”

二人戛然而止，顿了一顿，又异同声地：“你先说。”

沈沐：“好！那我就先提我们的条件。继嗣堂自成立以来就以显宗为尊。可这些年来，我隐宗已经证明了能力在显宗之上，如果由我们作主，我们可以把继嗣堂经营的更好。能者上、平者让、庸者下，继嗣堂今后应由我隐宗作主了。”

两个人就像对簿公堂的讼师，目光如鹰，慑住对方，一开就火药味十足，崔林心中很是不安：“就这两位现在这副模样，今天真能谈和吗？”他对今天的会唔本来还是抱着相当大的期望，现在却有些不确定了。

崔林隐隐明白了杨帆的意思，试探着问：“二郎之意是？”

杨帆冷笑：“荒谬！”

如今事发，短期内或者于各世家不利，可长远来说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免得一疥之癣变成腹心之疾！再者，你对我的指责毫无理，这件事与我隐宗实无半关系。我已经和伯儒说过了，杨某只是适逢其会，略加利用而已。”

刚刚从单相思化到恋状态的古姑娘目前正于“痴期”，她的男人，不是优会看成优，优的会无限放大，所以她只听得心怒放：“阿郎不只好看，才也犀利的很呢！”

崔林以手抚额，：“沈兄年长几岁，就请沈兄先说吧。”

杨帆：“我显宗不但得先天之利，而且在官场上我显宗明显占据最大优势。各世家长者不是想让家族继续屹立一方传承千年万年而不倒，还是想让弟们人地飞黄腾达，又或者经营农商，若是在官场中有人照应，其作用有多大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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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乜了崔林一，：“与凤尾，若是伯儒，会选哪个？”

这件事一旦为朝廷所知，早晚还是一场大灾难，到那时，各大世家依托这些官员已不知又把多少英弟送官场，这些弟若是因为这些官员事发而受到牵连，那才是一场无可挽回的大灾难。

崔林奇：“二郎有何见？”

崔林忍不住：“好啦好啦，今日请两位坐到一起，可不是请你两位争论谁是谁非的。无论谁是谁非，我们都希望这件事上停止，否则七大世家多年来在官场中栽培的力量，怕是要在朝廷接下来的大清洗中折损大半。”

杨帆：“选择，的确能上人地，可是你的视界永远都只有这么远了，地位也只有这么了。就是，飞的最也不过站上柴垛。可是凤呢，凤翱翔于九天之上，天地何等广阔，若想有大成就、谋大长远，就算屈居凤尾，比之又何止千百倍！”

再者，下这局面，我显宗明显占据了主动，如果我们推波助澜，促使朝廷继续查下去，隐宗在官场上那薄弱基将然无存。这个时候，沈兄还敢提这样的要求，我真的很佩服你，佩服你的鼠目寸光！”

沈沐冷笑：“如此说来，二郎你不但无过，反而有功了？”

杨帆摇了摇，：“我却以为，该选凤尾。”

沈沐沉声：“当然有区别。我隐宗借权，借的是一官之权，而你们借法，借的是一国之法。一人之权只及一人。一国之法却难免殃及无辜。你可知，许多当初并未对我隐宗提供过什么帮助的世家力量也因延州一案受了无妄之灾。

崔林痛心疾首地：“武后立国十年，洛政局动不安，朝堂上一片腥风血雨，几无一日宁静，是以七大世家辛苦栽培的官场势力可几乎都在关中啊！”杨帆和沈沐对视了一，同时垂下眸，静静思索片刻，突然一扬眸，异同声地：“我们…”

杨帆颔首：“小弟正是这么以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