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六十四章 火星

除夕之夜，元旦之晨，古城长安的百姓们守岁过年，通宵达旦，彻夜不眠。长安城里chu1chu1彩灯高挂，游龙舞狮，燃放爆竹辟鬼去邪的，焚烧纸钱祭祀祖先的，到chu1是一片热闹景象。

灞上比起长安城里尤其热闹，因为这里的人有近一多半是没有家室的单shen汉，过大年的时候不能与家人聚在一起守岁，自然要与知jiao好友三五成群，跑到酒馆瓦舍里去共度新chun。

一家小酒馆，最里边一张桌前，坐着杨帆、任威、阿卜杜拉和阿ba斯。本来任威和阿ba斯是不敢坐的，但是在这样的小酒馆里如果旁边站着一个人侍候，未免就太碍yan了，所以他们只能坐着。

阿卜杜拉皱着眉tou，看看酒馆中人声熙攘的场面，对杨帆大声dao：“你我在客栈里何等自在，何必到这里来？”

他的声音想不大都不行，店外街上就有人在燃放爆竹，是那zhong加了硝石的爆竹，声音响、火光大，燃放的时候nong1烟gungun，酒馆里座无虚席，唱酒令的、高声谈笑的，声震屋瓦，他不大声喊杨帆gen本就听不见，便是大声说话，也得对着别人的耳朵。

杨帆颌下还是贴了一蓬大胡子，凑到他耳边大声dao：“这里热闹啊，这是我们东土人的盛大节日，你我俱无家室在此，冷冷清清的躲在客栈里有什么意思，还是这里好啊，哈哈…”官府已经封印，官员们也都过年去了，这一夜，杨帆却易容改扮，又到了灞上。阿卜杜拉摇摇tou，对这zhong东方人的狂huan节日很是不以为然，他凑近杨帆。大声问dao：“你那边的事准备的怎么样了？”

杨帆dao：“干柴已经架好，连油都泼上去了，万事俱备，你那边怎么样？”

门外燃放的爆竹，使得一gu呛人的nong1烟向酒馆里卷过来，阿卜杜拉咳嗽着挥袖扇着nong1烟，对杨帆dao：“还能怎么样，我已经把骆驼攒好了四蹄绑上烘烤架，现在只要有点儿火星…”

“他娘的，你们三河会也太嚣张了。要不是大过年的，老子一把nie碎你的卵dan！”

“放你娘的臭狗pi！我们三河会的兄弟怕你们啊？来来来，只要你敢过来。明年除夕就是你的祭日！”

阿卜杜拉一句话还没说完，旁边两桌喝的面红耳赤的客人不知怎的就吵了起来，阿卜杜拉刚刚扭过tou去，就见杯盘碗筷齐飞，两张方桌被掀得飞上半空。两伙大汉猛扑上去，拳打脚踢起来。

整个酒馆一片哗然，随即分属东西两盟的其他帮派成员纷纷参战，这一回桌椅板凳全都飞了起来，任威早已站起，接过一张被人踢飞过来的桌子横挡在shen前。小阿ba斯虽然除了一口伶牙俐齿，似乎并不擅长武艺，却也tiao起来。忠心耿耿地护在他的主人面前。

酒馆里的群殴很快发展到街上，各条街巷间闲逛过年的各帮派弟子纷纷加入了战团，有的人gen本不知dao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dao主战场在哪儿，只知dao自己人和对tou干起来了。便向迎面走来的对tou们扑去，混luan迅速弥漫了整个灞上。

那酒店掌柜的八风不动。稳稳地站在柜台后面，高声喊dao：“我们渭水帮既不是东盟也不是西盟，与各路英雄好汉井水不犯河水，各路英雄今日借了我家的地方了结恩怨，搅了我家生意、毁了我家东西，一应损失还请随后补偿老朽。”

杨帆对阿卜杜拉微笑dao：“你瞧，这火星儿有的是，还用找么？”

阿卜杜拉脸se一凝，沉声dao：“你这是准备动手了？”

杨帆的目光缓缓向外移去，酒馆中厮打的人已经卷入街tou对殴的人群当中，无数的人挥舞着拳tou，你给我一拳、我给你一脚，还有人抱在一起扭打在地上，一个个撕扯的衣袍凌luan，殴打的鼻青脸zhong，却不知dao为何而战。

杨帆dao：“从现在开始一直到上元节，官府都会闭衙封印，这段时间正好让灞上先闹一闹，过了正月十五，可就lun不到他们chu风tou了。”

阿卜杜拉长长地xi了口气，dao：“什么时候发动？”

杨帆dao：“明天吧，今天除夕，大好的日子，还是别见血光了。”

杨帆说着站起shen来往外就走，阿卜杜拉问dao：“你去哪里？”

杨帆tou也不回，摆摆手dao：“找个人，守岁去！”

街tou依旧是扭打成一团的混luan战场，杨帆就像一条泥鳅，往人群里一钻，三下两下就不见了。阿卜杜拉抓着大胡子纠结了许久，才长长叹了口气，喃喃自语dao：“我也找个人，守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