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帆对武崇训夫妇本就漠不关心，也未想过登门造访，所以连他们住在哪儿都不清楚，古竹婷颔首应是。杨帆细细思索。越发觉得此事迷雾重重，不可琢磨了。

皇帝不会介意市井小民的言绯语，也不会有机会听到市井小民的言诽语，可是此事一旦被权贵阶层证明为事实，女皇唯一的选择就只能是祭起屠刀，用婉儿和孩的血来洗刷廷为之蒙受的耻辱。事关他的女人和他的孩，他不敢不慎重对待。

如果说武崇训夫妇也参预其中。此事究竟意味着什么？谣言中没有他，显然并没有把他算计在其中，婉儿长居内廷，与各方势力若即若离，并无大的利害，不会有谁迫不及待想要铲除她，难对方的真正目标其实是张昌宗？

杨帆听了也呆住了：“你是说，安乐公主夫妇就住在杜家，就住在那幢宅院里？”

这个人散播的谣言有真有假，是因为他是听途说的，还是有人授意如此呢？如果这个人不是谣言的第一传播者，婷儿想查清谣言的真正传播人恐怕将难如登天。如果这仅仅是一场言绯语，杨帆本就不会在乎，市井小民捕风捉影嚼的本事他早就领教过了。

杨帆越想越觉得这个猜测最合情理。武家和李家对二张的崛起早已心生忌惮，因为张昌宗一番谗言，皇帝死了武延基夫妇和李重。他

杨帆听了却有些奇怪，问：“散播谣言的是樊川杜氏，与安乐公主有何关联？”

这一次杨帆很幸运，杜文天刚刚派人散播消息，就被他亲耳听到了。古竹婷暗中盯着那个杜府家丁，以她的手和机警，那个杜府家丁自然不能发现，他在勾栏里散播了一阵消息，便又转向一酒馆。

这杜府家丁对于公待的事情倒也很卖力气，他每到一地方，便往人多去，随意找个借搭讪几句，便把话题引向张昌宗和上官婉儿的绯闻。古竹婷跟着他走了两地方，就已确定此人不是听途说然后信说与他人知，他是有意在散播消息。也就是说他是谣言的直接传播者，这一下追查起来就方便多了。

杨帆听古竹婷说对方份，不觉有些意外。樊川杜氏与他素无仇怨，而且如今他的继嗣堂和关陇世家合作密切，樊川杜氏正是他的重要合伙人之一，杜家此举意在何为？虽说谣言中并没有涉及到他，但他与上官婉儿之间的关系，杜氏掌门人杜敬亭是清楚的，当初也正因为这层关系，他才获得关陇众世家的信任和支持，杜家如今这么，究竟意何为？

“樊川杜氏？”

杨帆心思百转。始终猜度不透，这时古竹婷恨恨地：“一定是安乐公主从中作祟，安乐公主在长安东市被阿郎你驳了颜面，因而怀恨在心，所以想要败坏…”

古竹婷奇：“难阿郎还不知，安乐公主和郡王如今所住的府邸正是杜家借给他们的么？”

说到这里古竹婷忽又一呆，觉得自己的推测并不成立，她喃喃自语：“不对，如果是因为安乐公主对阿郎怀恨在心。她应该把那夫说成阿郎才对，为何又攀扯到张昌宗的上？”

走了一趟，怎么就会被人发现，难一直有人监视着他们的举动？

古竹婷悄悄盯着他，直到他返回杜府，确认了他的分，这才匆匆返回湖心岛。

但是婉儿怀有的事情属实，婉儿在女皇面前以死抗争，才为她和孩争取了活命的机会，女皇放过婉儿和孩的前提条件是消息不得，不能酿成丑闻。如果这是有心人的策划，那么他必然有一步的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