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一丝波折,其中之意,更是斩钉截铁,全无转圜余地。
绯衣女官似是怔了一下,而后才犹疑道:“这事…只怕要从长计议…”
“不必…本宫要见她,立刻、马上!”女子直截了当的截断了她的言语:“快去!”
她眉动目轩之下,自有一股凌人气势,饶是那绯衣女官常在她的身边,也仍被她的气势压得几近窒息,不敢多说什么,她低头答应一声,告退而去。
小花园内,女子慢慢的抬手,似欲再去抚摸面前的那丛玉簪花,然而手指落处,却自连花带叶的一把揪住,而后将这一手的残枝败叶重重的甩在了一边:“石青螺…”她紧咬牙关,慢慢的吐出这一个名字,明若秋水的双瞳之中,陡然闪过一丝凛冽的寒意与杀机。
… …
广逸王府内,似乎永远都是花木扶疏,幽香沁人。漫步的走在只可供二人并肩而行的鹅卵石小径上,远黛转头看一眼绘春,微微叹道:“不料想我这一生,还会有回来的一天!”
绘春听得一怔:“瞧郡主说的这是什么话?你若想回来,难道还有人会拦着你不成?”
唇角仿佛上扬了一下,扬起的却是一个苦涩的弧度,半晌,远黛才淡淡答道:“我走之前,曾在父王面前立誓,错非有一日我能放下从前种种,否则绝不踏入郢都半步!”
瞬间的沉默过后,绘春叹道:“王爷临终前,最放心不下的,毕竟还是郡主!”她虽竭力的想将这话说的平淡些,然话到最后,终究不免带了些许的失落。
深深看她一眼,远黛不再言语,缓缓的朝前走去。绘春默不作声的跟在后头。顺着小径一路前行,却是足足的走了两刻光景,前面才见了一扇紧闭着的月洞门。月洞门上,赫然四个龙飞凤舞的大字:冰心玉壶。冰心玉壶,正是当日广逸王的书房,也是他的藏书之所。
远黛本就是大病初愈,若严格的说,甚至连这个“愈”字也够不着。
这会儿足足的走了两刻时间,早累得香汗涔涔,腿脚也早酸麻无力。
绘春在旁,见她面色微红,鬓角生汗,鼻息也略见散乱,却不自觉的皱了眉头,一面伸臂扶住她,一面却诧异道:“这几年郡主可曾好生调养着?”远黛幼时,身体确是不好,这一点,绘春自是知道的。但其后经过石广逸不计代价的调养,却早养得与常人无多大差别。只是如今在绘春看来,却又觉得远黛比当年仿佛虚弱了许多,故此才忍不住问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