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秘密,在东京开封尤其是城东汴河边上置下如此产业,这至少要费钱一万贯左右,周边次点的宅子没个两三千贯也不成。史志聪醒过来之后看到被洗劫一空的秘藏只能是打断牙齿合血吞,在得罪文彦博的非常时期,他到开封府报官的勇气都没有——丢失的财物不说,就是这座宅子落到文彦博的眼中只怕砍他的脑袋都不需要找理由的!
宽敞舒适的书房中静谧无声,只有炭炉上的汤瓶中不时传来沸水的声音,两个十四五岁的书童一个正在烹茶,另外一个则是研墨,一位青衫书生则在书桌上奋笔疾书,而他的对面则站着十来个衣衫褴褛的孩子。书生时而皱眉凝思,时而将已经写好的文稿抽到一旁,研墨的书童则立刻依照次序摆好晾干,尺许见方的文稿上密密麻麻的写满蝇头小楷,再看旁边罗列好的文稿已经有寸许之厚,显然书生已经写了很长时间了。
虽然已入二月,但京师开封的chun风依旧料峭凛冽,可怜这些一看便是乞儿的孩童不知多久没吃过饭了。站在这温暖的书房内开始还觉得没什么,不过时间一长便jing神不济,有两三个小孩显然已经支撑不住,若不是旁边的小孩扶持就跌倒在地了。
“俞樾,你去把老吴叫来!”青衫书生将手中的毛笔放下,旁边的那位研墨的书童早就将一盆温水准备好,听到书生的吩咐自然是将手巾放在盆沿上走出书房。
正在烹茶的书童耳朵微微一动,便将炭炉上的一个汤瓶拿下来,用开水冲涤茶盏,将经过茶罗筛过的茶末放入茶碗当中。此时炭炉上的另外一个汤瓶的水正好二沸,烹茶的书童非常麻利的将其拿起向茶碗中倒了一点水将其调成均匀的茶膏。
青衫书生接过书童的汤瓶和茶匙,一手注汤一手挥弄茶匙在茶碗中击拂拨弄,茶碗中的茶沫在他用茶匙击拂之中不时幻化成字或兰草图案。虽然茶碗只倒了六分满,但书生显然是jing通分茶内窍,片刻之间一碗茶竟然被他击拂出四五种不同的图案堪称绝妙。
这青衫书生分得一手好茶,旁边刚才点茶的书童在一旁平复呼吸,生怕出气大了一点便将茶碗中浮现的图案吹散。房中站着的十余乞儿距离稍远虽看不清楚,但是京师开封中斗茶蔚然成风,他们不明白不过从青衫书生挥洒自如的动作看来人家可比自己在大街上看到那些人厉害多了。
“文传,你看明白了么?”青衫书生将分好的茶推到一边,抬头对那烹茶的书童问道。
文传皱了皱眉头思量了一下还是摇摇头躬身说道:“先生,还请恕文传愚钝…“
青衫书生笑着摇摇头,将这碗茶直接倾倒在炭炉旁的水桶里:“这注汤分茶本身就是技术、经验和随意三者结合,其中尤以随意最难掌握,遂这分茶一道只是极少数人能够掌握,而能够练到这个水平的人更是少的可怜。你也不用妄自菲薄,以你的手段放出去已经算是非常不错了…”
正在说话间,刚刚出去的俞樾带着一老者走进书房,青衫书生站起来对那些已经有些站立不稳的乞儿问道:“你们都多大了?家乡都在哪里?因何在街上乞讨?”
一个长的个头比较高但有些偏瘦的孩子立刻答道:“这位公子,我等原本都是河东绛州人,两年前因为汾水暴涨水淹绛州后,这才背井离乡来到开封行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