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上一片寂静,只有奚辰宇的轻咳声不时地响起。
半晌,奚辰宇扬了扬手,向着旁侧的宣王淡淡说道“今日早朝,还是由皇长子来操心吧。”
宣王眸底隐过一丝得逞的笑意,表情极为恭敬,低声回道“谨遵皇上吩咐。”虽然平时在奚辰宇面前有点不拘小节,但是正式场合上还是很给他面子的。
毕竟奚辰宇是皇上,一日没有反目,便一日不能撕破脸皮。
李三体贴的给奚辰宇递上一杯清茶,轻轻地帮他顺着背,两人似是殿上的局外人了,面色平和,看着面前的一切。
叶如陌心底冷哼一声,果然如此。
宣王淳厚的声音在大殿内响起“诸位大人,今日早朝有什么要上凑的?”
大殿上却是出乎意料的安静,只有余音阵阵响彻耳膜。
奚辰逸依旧站在原来的位置上,神情清冷,似是面前的一切与他无关,只是像往常一样来参加早朝。
奚丞相站在旁边,为他暗暗捏了把汗。
奚尚书面色隐过一丝焦急,按原计划,首先会有几位无足轻重的言官出来说话,再有几个位居高位的官员压轴。可千算万算没有想到奚辰逸竟然今日也来上早朝。
奚辰逸是王爷,还没有对他的罪状进行处置,自然有资格来参加早朝。这么一来,计划全被打乱了,能不能将奚辰逸拉下来还是个问题,至少不能到时奚辰逸没事,自己脑袋却帮了家。
这些日子以来,这位瑾王爷是否如以前一般,纨绔,不务正业,扶不起的烂泥…。明显不是了。
气氛异常的尴尬,本想着一场腥风血雨的,结果毛毛细雨也没有。
宣王忍不住再次出声“诸位大人,今日早朝有什么要上奏的?”声线上扬了几分,隐隐地带着一丝焦躁。
心里恨恨骂道,这帮兔崽子,喝着本王的美酒,拿着本王爷的银子,骑在本王为你们找来的娘们身上…那时的雄心壮志去哪里了?
奚尚书狠狠瞪了一眼旁侧,须臾,一个腰身微弯的言官走了出来,眼神闪烁,战战兢兢“臣—臣有事。”短短几个字,像是过了一个世纪,才从他嘴里吐出来。
宣王绷紧的脸色缓和了不少,淡淡说道“童大人,有事请说。”眸底隐过一丝微不可见的狠戾,作为兄弟,他是大哥理应照顾小弟,可这是宫里,谈何亲情?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童仲秋站了半晌,神情总算缓了下来,腰身微弯,低声说道“臣听说密使大人去漠北寻求宝藏,受到贼人击杀差点丧命,而瑾王没有出现,着实让人生疑。”
这货哪里是有事上报,只是将问题摆了出来。不管奚尚书如何使眼色,只当没见着,便功成身退了。
宣王一脸关切,语气讶异“瑾王,你怎么无声无息地出现在这里,不是奉旨去漠北寻宝藏了?”
叶如陌嘴角微勾,冷笑,好一个奉旨!不是提醒在座的各位,瑾王欺上瞒下,妄顾圣意?
奚辰逸身姿卓越,缓缓走了出去,神情里含着几分清冷“回宣王爷,本王是奉旨去寻求宝藏,不是奉旨去漠北寻求宝藏,请宣王勿擅自曲解圣意。”
宣王被呛了一下,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干笑了两声“瑾王,皇上许你们一个月的时间寻求宝藏,都这么久过去了,怎么还没动静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