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登山;你想看海,我就陪你去看海;你想看整个天下,我就陪你走遍这天下的每一个地方。游山历水,无牵无绊,一起去找你想要找到的那样东西…”
“师兄!”宁天歌皱起眉头,稍重了语气。
她不是不知道他的心意,不是不知道他为她所做的一切。
他原本大可以随他自己的心性过那种了无羁绊恣意潇洒的生活,为了她甘愿守在京都,甘愿把无觅阁的束缚加在自己身上,只为能够替她撑起一方天地,在她需要的时候,在她没有前路可走的时候,给她一个安全的退路。
她从内心里感激他,敬重他,把他当作兄长,朋友,亲人,但除此以外的感情,她,给不了。
楼非白紧抿着唇,与她定定对视,一抹痛苦之色一闪而逝。
十年,在他第一眼见到她时便已知道这辈子不可能再喜欢上别的女子,可十年过去,彼此都已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他与她却依旧只是师兄师妹的关系,无法再进一步。
他用十年来爱眼前这个女子,可是从不敢轻易言及,甚至不敢表露丝毫让她知道,只因为他清楚地知道,这个女子的内心有一层无法触摸的屏障,一旦想要越过那层屏障,结果便是自己难堪。
果然。
他自嘲地笑了笑,低声道:“阿七,跟你开玩笑的,你不会当真了吧?我只是怕你在牢里太闷,给你找点乐子。”
她突然就不知道该说什么,这样的楼非白,还能叫她说什么呢?
“师兄…”
“紫翎很担心你,她说想来救你。”楼非白的双眸泛起了明朗的笑意,飞快地打断了她的话头“你说要不要让她来救?”
她张了张嘴,还是顺着他的话接了下去“千万别,我真的没事。”
“我倒觉得这主意不错,说不定还能跟你作个伴。”他的笑容里有着恶作剧的意味。
她瞪他一眼“我会把这句话送给紫翎的。”
“嗯,我等着。”他微笑着捏了捏她的脸“我相信你,你说没事就一定没事,我等着你出来的那天,到时候炖肉给你吃。”
“好。”她眉眼弯弯地答应。
“这几天要照顾好自己,不许再瘦了。”
“好。”
“不许受伤,连一根寒毛都不许少。”
“好。”
“有事就跑,不许逞强。”
“好。”
…
——
颀长的背影渐渐消失在阴暗的走道中,宁天歌扒着木栅默默地注视了许久,才缓缓坐了回去。
袖管里是楼非白离去前留下的匕首,还有一小包银针与丝线,让她以备不时之需。
他总是替她考虑周到,关照她匕首是用来自卫的,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出手,银针是为了防止有人暗算,就算她出了手,也不会让人觉察到她会武功的事,丝线是不见血的杀人利器,可以看情况使用,还说外面的狱卒都已打点好了,不会为难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