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即便奔至营地，他要证实自己的猜测究竟是对还是错，谁知一见到陆凯便听到这么没没脑的一句，他却立即听懂了。

“末将在！”他神一正，恭声待命。

这殿下的脸真可怕，是要变天了么？

星月无光，宁天歌贴着碎石泥土趴伏在地面上隐蔽在暗，漆黑的睛在黑暗中清辉熠熠，盯着前方重兵把守。

他静坐在两人相一夜的石块上，上前还残留着血迹，他一一抚过，心里是揪的疼。

后来便发现自己的腰牌不见了，以为掉落在湖畔，这东西是他的随之，一旦丢失了，事情可大可小，他便只能折回去拣，找遍了昨晚两人落脚之，却一踪迹都无。

她说，不急，半个时辰之后，殿下就会到。

陆凯当时将信将疑，直至半个时辰之后，墨离当真现在营地时，他才信了她的话。

陆凯为一介大将，何时惧怕过人，此时竟也不敢多嘴，拿角偷偷地觑着他，心里嘀咕着，敢情这安王殿下与宁主簿是不是闹了什么别扭，这么大的事竟然互不通气。这宁主簿也是的，就算殿下惹恼了他，也不该拿自己的命来赌气…

陆凯说，他这就派快送到凉城去。

陆凯不好意思地笑两声“没注意，不小心了两把。”

她不知这有多危险？简晏的后方粮草岂是说烧就能烧的！

这是她的脊背被磨破之后的血，整整一晚上却未见她皱过一次眉，他的指轻着那些血迹，突然就明白了腰牌的去。

“她还说了什么？”墨离快速打断他，眸中已是一片霾。

那里就是西宛大军的粮草库，简晏的二十五万大军每日的生存大计全仰仗这里，若是将此烧毁，简晏不战自败，看他如何在此守，更何谈攻取桑月。

——

“殿下，您果真将时辰算得丁不差。”他嘻笑着上前，心里战战兢兢地打鼓。

山迂回绕到西宛大军后方，临走时，她给陆凯一封信，让他转给墨离。

“你说什么！”墨离修眉一拧。

墨离没空理他，信笺迅速浏览一遍，脸愈加沉然，眸光冷得如结冰霜。

“传令下去，今夜寅时初刻，从正面向西宛驻军发动攻击！”墨离面容沉肃，字字断金“记住，一切暗中行，其不意，事先不得漏半个字，如有违令者，斩！”

墨离眉一皱，伸手接过。

此言一，墨离眸一变。

“宁天歌，她在哪里？”他收了拳，声音压抑着激动，愤怒，喜悦，害怕。

“陆凯！”平地一声冷喝，顿时将他脑里那些杂七杂八的念统统震到九霄云外。

“对了，宁主簿还给殿下留了封信。”陆凯一拍脑门，从怀里掏一封皱的信。

没错，以她那样的，哪怕决定了要离开他，也不可能真正抛弃他。

“她真的来过了？”他一把抓住陆凯的手腕，墨玉般的眸寒光烁烁“她在哪里？”

“殿下不知么？”陆凯奇“宁主簿拿了殿下的手令与腰牌，说这是殿下的命令，我倒还在奇怪殿下怎么派宁主簿去…”

“哦，您说宁主簿啊。”陆凯转过弯来，明明比墨离还要些许，此时见了他象要杀人般的眸光却也不敢动，手腕疼得他呲牙咧嘴“您不是命他带着人去烧西宛的粮草么？他走了已有半个时辰了…”

“哪，哪个他？”陆凯的脑一下全是浆糊。

在急速行军一日之后，到了晚上时，宁天歌所率的一千兵力已取西平山北面的山路，绕到西宛驻军的后方。

自梦中惊醒后发现她已不告而别，他策狂追很远，却连她的影都未见到，心中一瞬间便似被什么掏空，空的，什么都没有了。

她竟然瞒着他去冒这么大的险！

也许她会一辈都不再与他相见，却会一直以她的方式去默默他，直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