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上也染上了晶莹的泪珠。他静看着她,抿紧了唇,无法说出一句话。“三叔…”她泪染睫毛,语带娇憨的乞求。“事情办好了,我自然不让你再痛。”
他心冷了冷,竟然这样痛,为什么不给傅雁竹下药!只要她下药了,她自己就能解脱了,不是吗?她抹掉腮边的眼泪,可怜嘟嘴,垂眸敛袖,向他曲膝一礼后,从他身旁再度飘然而过。
他闭了闭眼,忍住不去唤她,攥紧拳头,指甲刮破血肉,红艳艳的血丝从他的手掌心里丝丝滑落。
到了她毒发的第五日。他心里记挂着她,无心做其他事,于是他早早回了侯府去,立在她每日都会经过的古松树下等着她…
心里想着她留心他回侯府的时间,在他回来的时候,很可爱地假装与他偶然相遇,他心里就甜得发软,真真是个可爱又可恼的小家伙啊。虽然觉得她的手段幼稚,但是他每天还都会期盼与她的偶然相遇,特别是听她甜甜得叫他三叔的时候…
见她嫋娜地向他走来了,他心里甜得简直能泌出蜜汁来了。她半蹲身子,垂眸敛袖,向他屈膝一礼,轻轻软软地叫唤了声“三叔。”声音好听极了,真想要她唤他个千百遍。
“小竹媳妇,今儿我比往常早下朝。”他故意告诉她,他在这里等她。果然,她听后,小小的小脸蛋上闪过一道喜悦的光彩。于是,他跟着软了心肠,心间柔情百转,他勾唇幽幽笑,怎么会如此在意一个呢?“三叔,给我解药。”
“你次次和我‘偶遇’,就只为说这句话?”她就不能说她想他之类的话吗?她翕动了两下嘴角,垂眸敛袖,向他曲膝一礼,从他身旁翩然而过。他猛地转身,道“挣扎了几天,还不够吗?”
忍无可忍了,她就那么在意傅雁竹吗?她停下了脚步,却没有回过头来。她平静道“对我来说,没有什么痛是比我夫君的痛更让我痛的了。”
听之,他的心痛得发冷,本来想今天无论如何都要给她解药的…可现在…他冷冷道“这样的痛苦生不如死,你是坚持不下去的。早做晚做,都得做,你又何苦让自己难受呢。”
为什么她要为傅雁竹做那样多的事情?他究竟哪里好了?骄傲任性,傅雁竹就只是个长不大的孩子而已!
到了她毒发的第六天,她就再没有在他每天回侯府的那条路上经过了。他心中焦急,甚至好几天什么事也没做,就在侯府的各条路上徘徊,希望能够遇见她。
他失望了,几天里,他没能再与她‘偶遇’了。她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不再出来了?她就这么喜欢傅雁竹!喜欢到愿意为他受尽痛苦?!那样的痛,她怎么可以为了傅雁竹生生的忍住?怎么可以!
他气得咬牙切齿,胸口胀痛。可,就算他再生气,他也不忍心看她受苦。她毒发的第九天,他和他的妻子宝衣一个桌子吃饭。他状似无意地说道“听母亲说小竹媳妇这些日子身子出红疹了。”
“嗯。”宝衣温柔地轻应了一声。他语气淡淡道“去年我在同僚那里得了一盒药膏,说是对治疹子是极好的。今儿你拿去给她吧。”
“嗯。”宝衣不疑有他,温温柔柔地再次点点头。…本以为她不再痛了,就会高高兴兴地出来见他,可是并没有!时间一晃两个月过去了,她都缩在抚香院中没有出来。
他气得胸口都快炸了,真真是个该死的小混账!只到两个月后的某一天,冰儿向他禀报说木槿又来他的院子了。他猛的站起身子,眼睛兴奋得发痛,他现在热切地想要和他单独相处!“夫人有吩咐厨房熬东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