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喊我的命苦，捂不冷人的心，孵鸭枉伤神！”“好馍馍好面不住你的嘴，青天红日的，你不好好过光景，跑到这山坳里孵鸭孵图球个甚？”

一路踱回来，好几天都觉得脑袋沉甸甸的不舒服。第三回是在去年秋天，驴贩胡二喂苜蓿胀死了一四眉叫驴。

这一回，于小辉心里便觉得乎乎的。心想：好人有好人的难场，瞎人有瞎人的可怜，老天爷是欺压人。

正想上前去劝说两句，猛不防他堂兄弟于老三踢门闯了来。人到声到，也没顾得往窑掌细看就伸手拧了田二寡妇一把，：“日，这婆娘又让狗攮了，装神鬼地在这里害娃娃呢？可不是又要给娃娃寻爸呢？”说着又在田二寡妇的上拧了一把。田二寡妇“蹭”地从炕爬起来，三把两把解开大襟上衣，一段雪酥：“三小哎，想吃就说想吃的话，再不要装羞扮演那三脸了。

直得他这个大小伙浑上下烘烘地发熬煎。第一回他县城卖韭菜，田二寡妇在县河边等住了他，日死没活要和他相跟上。

开还只是满古怪话，浑儿动弹，到后来竟大扑开双手往他里揣了一把，把他臊气得差一钻石里。割好的韭菜也没敢去卖，一古脑儿担回来喂了驴。把那条脱下来洗了好几遍后，还闻一腥气。

一句话问得田二寡妇脸红得像血尻一般，腮帮上细格颤颤摇了好半天。眶里的泪珠也像山坡坡上刨洋芋，骨碌碌地往下，嘴张了半天终于没说一句囫囵话来。

他家老爸老妈刚刚一去世，这田二寡妇便像风中的杨柳，叫的驴，一扑喇赶着一扑喇往他上粘。

你有那米粮川，我没那好犁铧，撑死也喂不饱你那无底，赶快另请明，另兵，省得误了你的风事儿。”

“情就说你情的话，再不要日了神上布施，捣那些欺天鬼个什么？”没想到田二寡妇一下恼了，提起那驴玩艺在案板上掼了两掼，一倒在后炕哭了起来。

第二回他在山梁上青蒿，田二寡妇在山坳里挖苦菜。小晌午工夫，他突然听见那婆娘像刀抹脖一般怪叫起来。开先他还以为是被蛇咬了。三步两步跑过去一看，原来那狗日的带断了。

一下把他气了个臭死，骂：“我日你个亲妈妈呀，你带断了悄悄地续上就是了，杀猪抹猴地喊些什么呢？”

那驴贴在小学校的面墙上，驴下扔在村后的坝沟里。剩下的驴驴骨用走斧跺了，一古脑儿煮田二寡妇的大锅里，准备招待村里人。

直哭得肩颤，额汗，蹄儿爪儿搐成翻翻的一团。于小辉这才慌了，直后悔自己言语糙，伤人，无缘无故亏了这可怜寡妇的心。

因此他和住在前院的田二寡妇几乎没有什么往。平时见面遇了也不打什么招呼，更不要说什么“窑垴畔招手草窑里来”那些飞鼻走的轻事了。谁料到，一有，苍蝇便扑天来，一堆臭屎招来满天粪爬儿。

那一天于小辉正好得空，被胡二请来烧火煮锅。煮着煮着就和田二寡妇对答开了。田二寡妇双手攥了那条驴玩艺，格济济过来，又格济济过去，勾着个脑袋只是添。

为化忧愁的娘娘。左脾气的骂她是“公共汽车”、“泔桶”格不好，只是个情；品行端正，单个嫁汉；总常是打酸枣打些银钱来，掐蒜苔掐些男人鞋。最善于墙上奔，草窑里调情，大儿一乍就是些笑掉门牙的离奇故事。

于小辉本是个正派青年，一不情别人，二不别人情自己。务庄稼怕的是冰雹、黄鼠狼；家务怕的是男盗女娼不正经。

你驴日的下那事，迟早小心让雷劈了去。来来来，吃上老姑姑一！”说着就搂了于老三的脑袋往自己怀里，慌得个于老三直往门退，骂：“这驴攮的婆娘想汉想疯了，怎么把绿格蓁蓁的青葱往好人的脖项里栽。

把她那浑圆的脖项绷了个扎扎生。好半天才瞟了于小辉一，说：“你孙这阵儿可受用了么？”于小辉当时不知在想什么，经她这么一说，心里格颤了一下，差一把胳膊肘儿灶门里去，没好气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