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虽然这么想着，但那上是别扭得无法抻展，因而只好冷酒浇愁，小曲排忧，整天把自己关在那小屋里哭凄惶呢。

两个人脸对脸，心碰心地对看了半个钟后，才算议论起顺喜的事情来了。一个说：“青石板上晾球，放了那小的泡儿去。”一个说：“杀猪刀上挂，搂了那蔓儿来。”

一下豁亮了。心想：何不趁这机会找于小辉讨上个主意，铺上一条路儿呢？于是便趁着家里混吵，村里人都来看闹的空儿，便一人溜找于小辉来了。

到晚，烦得像吞去一百条虫一般寻不着个绪来了。拴儿那天一走，她的心就“格登”

一见翠儿门，就像那饿鼠儿见了浆面，伸得长拉拉的，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呢。翠儿一见这副模样，心里笑了，伸一个指在于小辉的额角上轻轻一，声骂：

早知这样我还有耐心等到现在么。你不知我的心呢，都火燎燎地要放火呢？”说着捋起袖，要上捣，被翠一把推开了。翠儿：“说嘴的狼，空心的竹竿。是麻雀脑袋炒菜…光耍你的那嘴呢。

便由翠儿叙，于小辉笔写，将那顺喜平时的劣迹，儿时的调，三分儿是实，七分儿加虚，满满溢溢写了两大张草稿。再由于小辉飞奔小镇，请了一个复印打字的外地人，草草地打了一遍，筒信封，邮筒里。

先前还尻大，像个人生父母养的主儿。等顺喜一回来，你便像那了骨架的癞狗一般，糟得全没了个人样样了。现如今倒又换过那气了。老娘我偏不了。”说完车儿就要离开。急得那于小辉像蜂螫了的蝎一般，竖起一只胳膊在屋里转转转，好不容易才算又抓住翠儿的手去。

没央求：“亲妈妈呀，可不敢闹了。你大大可是蹩得无法想了，你不救我这一回，我在曹地府里也要给那阎王爷喊冤呢。”说着便一倾倒在翠儿怀里。两个人便手脚相互揣开了。

翠儿一听，板起个脸儿来：“是你小胃败，是你小上火了。看你那球模样儿，全是好钢也打不成一把阉驴的刀来。又说那些情的话儿用呢？”说着转就要离开。于小辉一下慌了，：“满村人都说咱俩人好，这空名儿把人就背倒灶。”翠儿：“你给人家说，你给人家能，直把我的脸面都丢尽。现在被派所的公安抓走了，我可就靠谁呢？”

其实那于小辉又何尝能忘了翠儿一绵呢。只所以不来怕的是顺喜儿野蛮，世儿混，一失手赔了命，还图什么红火闹呢。

直折腾得满窑里雾气大罩，炕席上格济济，毡上气腾腾，窗纸儿“啪啪”响，勺儿左右晃。好一场风大，惊天动地戏！咱们长话短说，提纲挈领。话说于小辉和翠儿两人一阵要死要活过去后，那心里也舒坦了，也平展了，鼻也酥了，睛也模糊了。

一个说：“怀抱上人手里提上刀，一死一活要把你这朋友。”一个说：“生铁炉化不开金，钢锯儿也锯不开咱二人的心。”一个说：“铁打的链九尺九，黄泉路上也要手拉手。”

于小辉一听这话，顿时喜望外。你看他，腰也了，也亮了，浑上下都有了劲了。伸手一把抱住翠儿的脑袋，辣辣地亲了个响嘴：“痴熊锤，何不早说。

一个说：“叫一声哥哥你不要抖，大不了掉下两颗。”一个说：“叫一声妹妹你不要怕，大不了人在竿上挂。”两个人就这么一递一辙，一呼一应，日天透地地赌了半天生咒，当下就生一个恶毒的主意来了。

“说你小无才你真无才，抓住了我绵手手又放开。一满是个纸老虎空吓人呢。”于小辉一听这话，浑顿时酥了，：“我的妈妈呀，我怎一看见你，就是个咙呢？”

翠儿来的这一天，于小辉只觉得心儿就是个擂，光是个，发森森立，三气呼呼，心慌得正无法疗救。

一个说：“大红披得是大红鬃，你敢走来我敢跟。”一个说：“上了你的圈，上了你那炕，生死簿就到了阎王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