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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好苗苗要细细培养(2/2)

待她回过神儿来,太偏西了,羊儿下山了,那汉也不见了,挖的苦菜也晒蔫了,刚经过的事儿她几乎全忘了。就连压了她那汉究竟前村里狗娃还是后村里犊都给忘记了。只记得一样事…

“对对对,白来的瓜儿不香甜,好事要多磨呢。”想到这里她又一次开心地笑了,连忙下炕,去把那大门二门一齐关了个扎扎,自己盘了儿端坐炕中央,细细地想主意。她想:于小辉第一次敲门我不理,装作没听见,让他狗日的火上先浇一盆定神,不要慌了

别看那个死人,神气儿大着呢。关键是会的样多,耍的般势。翻一条龙,侧一只虎,一会儿双送,一会可天墩,是能把你的心儿撩拨开。

人常说,害病三年半郎中。翠儿三年没沾男人的步可大了。她细细地品味女人的味来了。

那时候天地宽,机会多,一个村一个生产队,男男女女成天在一块厮混,那一个旯旮里不解馋呢?接着她想起刚过门那天晚上的事儿来了。

横挑鼻竖挑,喝得前来呼得去。要能气,先气他个鼻里三服气,免得他得意忘形不别人光顾自己!

等了半天工夫,外面没有了声响,夜空里不知什么东西响得“格滋滋”地,活脱脱天王老磨牙呢。翠儿一下得了个后悔病,心想要是于小辉走了,我可怎办呢?

尘世十二行,行行壮元。会偷汉的能把男人整得团团转,把自己得云里飞。这就叫女嫖男。只有那些痴婆娘,舍了舍了,到落得两手空。

可惜他人是个好人,就是个老烧神。除过这一宗,浑病。想到这儿翠儿的心醉了,三年没整过那个事,她害怕自己忘了最基本的东西。

白天在桑树林里和于小辉筛簸了一圈,当时还觉得烘烘,现在想起来怎么就觉得怪拉拉地不对劲儿。有问题,可问题在哪一坨呢。于小辉是个好东西,可惜太急。总是没到阵前就放箭,要命成一扑沓。这是个好苗苗,还要细细培养呢。

男人是狗,得了手就扭走。…翠儿就这么神神乎乎,天转,正想成一团闹时,猛地门外响起打门声。她的心锤“格登”一下像断了弦的弓,一扑趴在个窗台上,哑声:“谁个呢,半夜三更寻魂呢?”

沉了,浑上下轻飘飘地像驾了云彩一样舒坦。

她又想:于小辉第二次敲门我还不理,只装作不知。我在屋里哄着孩睡,让他狗日的在外面活受罪;她继续想:见了面先给他小一个下威。

这样也好,经她稍稍一拨,那狗日的也就明了,一气就能整个新天地来。想起顺喜儿那天晚上好半会寻不见正经渠,翠儿又笑了,笑得格呆呆地,差一把孩逗醒了。

正睡得香,两个小小鼻孔还在微微地扇动呢。这孩小鼻睛的,看上去怪怪的。翠儿突然记起了她大伯哥那烧神来了。

才知自己第一步就错了。不是说连着两回不应声么?怎么刚一揭锅就谱了?今天的事不顺!于是便背靠着门扇,手捧着心儿,咬牙切齿死撑着等那第二声敲门哩。

现在翠儿心安了,气顺了,所有的疑虑都星散了。女人是一汪,男人是一驴,只有驴奔潭的理,没有潭撵驴的理,一撵就不好了;女人是一井,男人是一只桶,只有桶掉井里的事,没有井掉桶里的事,这事可不能反了,反了不气!

想着,想着,心了,连忙调转门去。刚想应声时,只见拴和娥儿正一一低地站在她面前。月光下只是拴倒勾着,娥儿半仰着脸,不清是谁在偷偷地笑呢。

“那样整可是好受呢!”想到这儿翠儿笑了。心里:那时候多傻啊!要是像现在这样明就好了。

“顺喜小天生就是一个愣青,不成。”她不由得叹了气。那天晚上多折磨人啊,明明人家闹房的人要走了,顺喜是拦着人家喝酒呢,烟呢,划拳呢,猜迷呢,全不顾她的难场劲儿。说起来也怨不得顺喜儿无情,那小是个童,她是过来货。童不知天有多地有多厚,总以为娶了媳妇,不图别的,单图个洗衣服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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