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诊大夫见了于小辉来，立刻眉开笑，说，迎先生光临，有什么需要我们，尽吩咐，包您满意。

因家属的迟迟调不来，一气之下辞了职，到一家诊所应聘当主治医师，他跟于小辉说，好歹钱也拿得多些。于小辉已有几个月没见过沈医生的面，他在街上找到那家诊声所，不不顾地闯了去。

这话倒有一半是胡说八的，他于小辉还缺钱吗？孙老儿理所当然地表示一番同情，说，你也是难，听说要房改，文件都下来了，那得几万，以后你的小孩学，还得拿钱，供到大学得十万。

于小辉觉得蹊跷，就问，现在正行一病吗？他极怕染上什么莫名其妙的行病，他知海南有一怪病是由蚊传播的，叫登革，不好会死人的。沈洁明说。当然，要不我这里的生意怎么会有这么好，木过没关系，保证能给你治好，你尽放心。

于小辉正准备搭了载人托车回去，却又蓦地记起夏荷说的那话来，没有病你是不知回家的，养了个不回家的男人。

难啊！不过，慢慢来吧小于，天无绝人之路。他用手拍拍于小辉的肩膀，一步三摇地走了。于小辉本来就心烦无聊，只想跟这孙老儿胡扯八的开心。不想给他一说反而更心如麻了。好不容易熬到了下班时间，于小辉了办公室才想起来忘了拿孙老儿的那本绿小册，但又赖得回去拿便自顾踱到大门，站在了那里看街上的景致。

于小辉有些不信，有这么严重？别拿你们蒙骗病人的把戏跟我耍，我可不是给钱的，搞清楚。沈洁明说，这不是钱的事，我不跟你开玩笑，如果拖着不治真得。

于小辉吓了一，他印象中医院的医生从没有这工作态度，以为自己走错了门，就问，这不是金月亮诊所吗？沈洁明告诉过他。

便说，那你给我检查仔细些。

他心里突然烦躁起来，就决定不回去找药吃。成傻了，就不懂得自己找医生看病？他妈的，于小辉骂了一句就想起沈医生了。沈医生也是外地人，当初来海南的时候与于小辉在船上认识的，后来在市医院里当内科大夫。

于小辉说，也是，每月就这六百多块钱，只能买二百斤蔬菜，再掐去梢的，也就剩一百多斤，不搞创收，日太苦了，你瞧我这脸，什么颜？这都是缺营养。

于小辉是准备回屋的时候发现自己生病的，他觉得脑袋昏昏沉沉。咙迫，周酸痛，冒症状甚重。于小辉想了一下觉得还是回医院那边去的好，已经两个多星期没回过家了，真想回去看看燕燕。

于小辉说，不来了，没觉。沈洁明说，谦虚。他把于小辉递过去的香烟轻轻推开，很抱谦地说，这里不能烟，这是制度，你有事找我吧？

小辉就不敢胡闹了，很正经地说，我也是想写，不知为什么就是写不来，孙老你得教我个法门。

于小辉说，有小病，你给看看。沈洁明有些不相信地望着于小辉，最后很惊奇地问，你也不小心染上了？

接诊大夫说，没错，以前叫金月亮，现在叫一扫光，反正都一样。于小辉觉得这名字远没有金月亮好听，就问他，沈医生在不在？沈洁明，沈的沈，明亮的明。

孙老儿就说，要写，要写的，不论大小文章在报刊上发一发，我们这工作又不忙，办公室里也可以写嘛，这是额外收获，有名有利，虽然现在稿酬低，但还是可以收一。

于小辉说，既然是行病，你得好好看看，他很想问是不是登革。沈洁明用专家的吻说，早治没事，这病开始觉得没什么，到了二期就有些严重，到了三期就麻烦了，到了四期，就是华佗再世也是枉然。

接诊大夫说，在，他刚到里面去，你等下吧。于小辉坐在椅上等，这才发现这诊所是投了很多钱的，装饰很豪华。过了盏茶功夫。沈医生就来了，一看到于小辉，就兴地叫起来哎哟，老于，你怎么来了？真是稀罕，好几个月不见了，又什么大事来了没有？

于小辉想了想，觉得医生的话也不可不信，并且沈洁明跟自己是朋友，应该不会大惊小怪的整我冤枉，说不定还真是行的一稀奇古怪的病，若只当了冒，说不准真得惹大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