膛暗道:“就算不能在她心里留个好印象,以后跟人说起今天的事,那也很有面子!”
美梦还没做完,他肥大的身躯就被扛了起来,重重地向前摔去。葛力福这一年的武术不是白练的,虽然初衷只是为了保护爱丽丝,也不想惹事,可是平白无故挨了一拳,怎么也忍不下来,便使了个擒拿扳开他的肥手,一个过肩摔将他摔了出去。
轰的一阵巨响,几张课桌椅被朱斐常的肥壮身躯撞翻,幸好那几个座位的同学还没有来,摔倒在地上的只有朱斐常一个。
朱斐常在地上滚了几滚,发出一阵痛苦嘶嚎,费力地爬起来,正要忍着伤痛冲上去跟葛力福火拼,耳边突然听到一声大吼:“住手!”朱斐常正在气头上,回头痛骂道:“住你妈!”
突然看到老师阴冷的目光,他立即咬牙忍住,头上冷汗直冒。那是一个中年男老师,冷冷地看他几眼,训斥道:“你今天不用上课了,先到我办公室去,把课文抄上一千递!”
他冲着朱斐常骂了几句,又转头对葛力福道:“你先回家去看看吧,你父母出事了。”他随手拿出一张纸条,递给葛力福,叹道:“有什么不明白的,就打这个电话问警察吧!”
铁门重重地关上,发出震耳的轰响。葛力福呆呆地看着铁栅栏里面的憔悴男子,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他的父亲。自从父亲入狱以来,他费尽周折,总算见了他一面,而母亲被关在女监里面,他还没有获准去探监。
眼前的父亲,骨瘦如柴,目光呆滞,皮肤蜡黄,两颊凹陷,胡子留得老长,看上去就像一个得了绝症的难民。“爸爸…”葛力福喃喃叫着,看着他这副可怜的模样,拼命忍耐着才没有哭出来。“你相信爸爸是杀人犯吗?”
父亲抖动着干裂的嘴唇,用嘶哑的声音问道。葛力福用力摇头,紧紧地咬住嘴唇,一时间仿佛天都要塌了一样。本来是幸福的家庭,现在突然落入了绝境。
父母都因为谋杀罪被捕入狱,说不定哪一天就会被执行死刑,只留下他在这世间,以“杀人犯的儿子”的身份,遭受世人的冷眼。父亲垂下头,肩膀激烈地耸动着,像是也在绝望地哭泣,半晌才抬起头来,用极低的声音急促说道:“去找钟律师吧,他知道所有的事情!”
出了监狱,葛力福茫然走在街上,感觉到自己就像行尸走肉,脑子里面空荡荡的一片,想到一直爱护自己的父母,心脏就一阵阵地抽搐,痛苦得几乎倒在地上。
按照父亲留下的联系方式,他几经周折,在一个阴暗潮湿的地下室里见到了钟律师,父母继承遗产的事情就是他代办的。
眼前身材瘦小的中年男子让他想起了老鼠。钟律师穿着一身皱巴巴的西服,唇上的老鼠胡须散乱地垂下来,总是惶恐不安地坐在角落,听到一点响动就立即转过头去,瞪大惊慌的小眼睛扫视不停,随时都在担心会有人闯进来要了他的命。
“不是我过分小心,实在是太危险了,他们是不会放过我的!”钟律师用颤抖的声音叫道,拼命压抑着自己声音,就连大声说话都不敢。
“他们是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葛力福咬着牙,紧紧盯着他,希望他能解开自己心中的谜团。在监狱里可能被人窃听,父亲不敢多说话,也只有眼前的钟律师能够告诉他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