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眉间便有无限风情，却听她轻声说：“公这却错了，妾这勾当已然二十余年，倒不是什么掩饰份之举…”彭怜一愣，不信问：“这般风人竟是起于勾栏，着实让人难以置信…”

妇人赶忙起牵过年轻女，笑不笑介绍说：“公请了！这边是家二女儿，闺名唤作雪晴的！女儿呀，快来见过这位公！”名叫雪晴的女娉婷过来对着彭怜施了一礼，笑着说：“见过公！小儿这厢有礼了！”

彭怜抚妇人玉手，不由心猿意，微笑说：“小生懵懂，却也知但凡买卖货，总要收些定金才是，却不知如何支付报酬？”

那夜妾临时有事离开，未能一旁接应公，还请公莫要责怪才是！”彭怜一直握着妇人手腕不松，妇人却也并不挣脱，两人便这般怪异坐着说话，竟不觉得尴尬。

妇人闻言一愣，半晌才笑着说：“公果然聪慧过人，妾如此遮掩，却还是难逃公法。”她随手挥退屋中诸女，笑着在彭怜旁坐下：“连日来寻觅公不着，不成想公竟然主动找上门来。

“妾年老衰，有心自荐枕席，却怕污了公视听，家中三个女儿俱是艺双绝，尤其三女儿纤纤还是未被梳拢过的元红，”妇人掩嘴笑，颜风韵与那脂粉散落的艳妆容丝毫不。

只是轻声说：“不如都付与公，平日里红袖添香，也算成就一段佳话，如何？”

虽然缠了、裹了腰，便是这长也用襦裙遮住了，甚至声音都有所变化，但这般风态实在人中龙凤，却是无论如何也遮掩不住！”

玉京掩嘴笑“家着实不懂公说的什么，下还有别事，请恕失陪之罪！”妇人起便要离开，彭怜却一把伸手过去抓住玉京手腕，轻声笑：“小生虽然认不得容貌，却认得这般材。

“小生居无定所，带着三位岂不餐风饮、暴殄天？”彭怜牵起妇人玉手轻啄一，笑着说：“何况小生对情有独钟，饶是三位才貌众，小生却是不敢攀，只愿与双宿双栖，除此再无遗憾！”

“青楼楚馆，勾栏院里，谁个不曾是良家儿女呢？”妇人幽幽一叹，随即展颜一笑，又掉了些脂粉在地，这才说：“公此来，可带了那幅《看官秋》正本么？”

彭怜赶忙起还礼，与那雪晴挨着八仙桌坐下，这才笑着问那玉京说：“小生却是见了夫人想起一位故人，不知夫人可曾认识？连日来小生寻她不着，若是今天再无着落，便回去烧了那幅字帖，也好绝了这份心念。”

妇人神情郑重说：“妾年逾四十，如今已十余年不曾与人亲近，白日里黑纱覆面，夜里则妆艳抹示人，面上真容从未与旁人见过，公若执意要妾相陪。只是莫要反悔才是…”

彭怜把玩着妇人玉手，只觉柔腻温如玉，不由笑着说：“责怪倒谈不上，只是小生着实难以想见，竟然以此掩饰份，实在别机杼，让人钦敬佩服之至。”妇人掩轻笑，中秋波横移。

妇人见他如此执着，不由神情微动，只是妆容着实太厚，不是彭怜见微知着，旁人怕是难以看清其间变化，不等妇人置评，彭怜又：“当日所言，小生不敢须臾或忘，还望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