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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嘴被堵住了
炮火声还在持续猛烈地传来,鬼子开始进攻淞江了,那里是108师和军bu,这是六十七军的任务第二天。
现在这一切都和自己没关系了,呆呆地看了一会,胡义转回脸,揪住自己xiong前的名牌,猛地扯下来,随手甩在地面。
一阵微风chui过,带起了那块方形的白se布块,蓝se边框白底黑字中间红戳,第一〇七师第六三八团第一营第三连士兵胡义,在风的卷动下翻gun着,hua入沟渠,渐渐被浑浊的liu水浸没,缓缓liu走。
合上yan枕在樟树上,静静gan受一会,就能闻到淡淡的樟木香。告别了军队,正式成为逃兵,似乎没能使自己觉得轻松。空dangdang的小路就在脚下,除了能预示活命的机会,什么都代表不了,因为,我没有未来。
那个女人…她此刻应该也离开那个村子了罢?她应该会走,我已经解开了她的绳索,那里早晚会被前进的鬼子席卷,她应该知dao罢,我zuo错了么?
自从事情发生后,自己仓惶离开那个房间的时候起,胡义心里不知dao自问了多少次这个问题,我zuo错了么?起码她杀了傻小子,她应该付chu代价,似乎这是唯一说得过去的理由。
这真的算理由么?一阵风轻轻chui过,掠过孤零零的香樟树,顺便带走了一阵淡香,飘向远方的硝烟。胡义重新走上小路,渐渐远去,变得渺小。
嗡…飞机的yin影chu现在远方天空,嗡鸣声预示着瘟疫的来临。沪宁铁路沿线大批大批难民原本缓慢的人liu猛地慌luan开来,不顾一切地冲撞着,踩踏着,尖叫着,哀嚎着,随即被爆炸声掩盖。
蹒跚的苏青被汹涌的惊慌人liu撞倒,还是那件泥污的素灰se旗袍,现在上shen多穿了一件村里找的破旧大外tao。爬chu泥坑重新站起来。
却传来一阵刺痛,几乎再次跌倒,一截弯曲的树gen别伤了苏青细nen的脚踝。剧烈的疼痛使她没能再站起来,只能侧向蜷起双tui,坐在污泥里,不甘的回过tou。
看着低空里的钢铁怪wu,怪啸着飞过来,两翼不停的闪着火she2,顺着人liu打chu两排连绵血雾,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从听到飞机的声音那一刻起,胡义停下脚步,站在铁轨间的枕木上,盯着飞机接近。
它会从路基下的人liutou上飞过,所以胡义没有跟随人群慌张躲避,就站在高高的铁路路基上,麻木地看着周围这荒诞的灰se风景,在一个瞬间,胡义的yan神定住了。
泥泞的人liu中,蜷坐着一个陌生而又熟悉的mei丽shen影,那散luan的齐颈短发曾经顺hua,那沾染了泥污的清秀面容曾经白皙,那如水的黑seshen瞳曾经在自己的yan前悲伤地哭泣,此刻却释放chu倔qiang与不甘,静静望向死神来临的方向。
隔着疾奔的人群feng隙,形成一幅不停闪烁的画面,断断续续地映入细狭的yan帘,一遍又一遍地冲击着胡义的心。胡义有生以来第一次发现自己的心居然也会变得脆弱,变得不堪一击,再掺进一份愧疚。
立刻就破碎了,时间似乎静止了,胡义却在静止中清醒了,不再觉得麻木,原本漫无目的的心,终于看到了方向。
无论她是谁,她都已经是我的女人,无论她愿不愿意,她已经是我的女人,我不只是一个逃兵,我也是一个男人,人们说爱情是个很复杂的东西,也许是,也许不是,谁知dao呢。
在命运多舛的烽火岁月,在这个冰冷麻木的灰se世界,在胡义这颗多年漂泊的心里,他以为这就是爱情,至少他那颗麻木的心已经碎了。
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