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一转就追到宁尘近，脑袋拱着他后背，推着他往前疾行。宁尘御决叫它破了，湍急嗡嗡糊在脸上，要不是在下，宁尘早就哇哇大叫起来。

不成想手刚伸一半，似是到一个，接着吭哧一下，什么东西狠狠夹住了宁尘胳膊。宁尘嗷呜一声差没呛了，连忙回手来，竟从中带一只五尺长的硕大蛏。

好家伙，这是把自己当饵钓来了！气得宁尘歪鼻斜，划过去就要拧它小角，小蛟连忙拧闪躲，却不是躲宁尘，而是不叫他掀起的江底淤泥欺，虽不知那江底淤泥于小蛟有什么祸害，好歹也算个理由。

还没等他疑惑，小蛟一抖扭即走，眨消失在茫茫江之间。宁尘飞落上岸翻至绣云坊栈，着那枚小石摸了又摸。

那蛏外壳边缘锋利尖锐，好悬没给宁尘胳膊齐肘夹断，他再是元婴期也不是石变得，虽没血，却疼得他龇牙咧嘴，小蛟却凑过来将那蛏咬碎外壳，一将又长又的蛏嗦中。

在下闹腾了一会儿，不知不觉竟离了芒城几十里。下漆黑看不清多远，宁尘一转的功夫，小蛟没了影，他听到隐隐有呜鸣传来，又回游了片刻，才看到小蛟正悬在江底等他。

他这刀这些日没别的，就今日拿来钓，要是叫吴大少看见，鼻能给他气冒烟儿，小蛟这下兴了，宁尘钓一它就嘬一，直吃的是心满意足。吃到二十上，终于吃不下了，宁尘索自己将最后一蛏收了，心说回去也自己尝尝，看看能好吃到哪儿去。

他拿真气神识各自探过，未觉有任何用，便在手中把玩着晃阁中。嬴澄忙了一晚，听婢女说宁尘回还便赶跑来见他。宁尘看着她拢着裙衫快步走来，却不知为何忽地面一变。

宁尘气消了大半，想起先前给它丹药不吃，给它江鲈不理，这回倒是有了喜吃的东西，索祭柳渡刀，一个一个泥去，捉了十数只蛏来。

宁尘游去一看，小蛟正朝他使，一个劲儿往江底瞅，他往下潜去，沉沉的江底淤泥布着一个又一个胳膊的泥，黑看不清里面有些什么。

小蛟又拱他一下，这是叫他掏里的东西呢。宁尘心说这莫不是藏着什么宝，小蛟想要以此宝报恩，喜滋滋将手伸了去。

那事裹挟小蛟中血丝，颇为凄艳，一抹红在江中散开来。宁尘抬手拨开那血，一枚血红的晶石落在手心。

嬴澄摇：“公没有妖族血脉，自然查不见妖气，我等混血也只是能依稀分辨一二，只有真正妖族才好以妖气互相识认。低阶妖修们难匿妖气，修到倒也会遮掩气息，以此隐藏份。”

“怎么了？”宁尘问。嬴澄皱着眉打量他，踟蹰：“公，你去又回来，怎地上突然妖气如此烈？”宁尘微微一愣：“原来没有吗？我怎么觉不到？”

反手就去揪它蛟角，反被它一脑袋拱了面，宁尘懒得御气，凌空被它扔了个跟又跌里，倒也觉得有些好玩。

许是吃得撑了，小蛟送他回去时游得颇慢，东边微微发白才望见绣云坊的灯火。宁尘拍拍小蛟脖颈：“我约莫几日后就将往南边去了。此去山路远，若有你我有缘还能相逢，我定寻些山珍与你尝尝。”他刚要洑御风，小蛟却唤他似的轻轻一鸣。宁尘回去看，只见小蛟嘴一张，颤了两颤，从中送了一团东西来。

其后，一人一蛟，一前一后，在江中撒一顿猛窜。宁尘窜得早，又怎么比得上小蛟那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