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起用力吹响。芦苇荡中随即驶出十余条长舟。
些那长舟⾼度有只斗舰的三分之一,用来划船的棹孔几乎紧贴着船沿,上面的船舱⾼度不过两尺,两端翘起犹如飞鸟,船体的宽度只能供两人并坐,船⾝通体用桐油浸成黑⾊,外面包着厚厚的⽔牛⽪。
这些长舟⾼度、宽度都不能与⽔师的战舰相比,长度却毫不逊⾊。细长船⾝伸出无数黑沉沉的桨棹,就像一条在湖面划行的蜈松。
“好舟!”萧侯瞥了一眼,“此舟载士不过二百,却有桨棹一百六十枝,操戈而战者不过二成,如此奇舟,亘古未见,不知何名?”王处仲道:“迅疾如飞,漂⽔如凫。是名飞凫。”
萧侯拈子老老实实将星位的⽩角长出,看似笨拙地应了一手,“驸马误矣。兵事即国事,当用兵以正,破敌以奇。”
萧侯⾝后的亲随挥舞旗号,停在湖心的⽔师舰队重新响起鼓声,六艘艨艟、十二艘斗舰、三十余条走舸从两翼分别驶出,迎向飞凫。⽔师摆出堂堂之阵,艨艟在前,斗舰在中,走辆在后,但在接敌时却生出变化。
右翼一艘艨艟首先临敌,放出第一箭的却是紧随其侧的走舸。些那小船不断速加,像鸥鸟一样驶过艨艟、斗舰。
最面前一艘走舸上,一名士卒弯弓朝飞凫射去。飞凫船体狭窄,在起浮不定的⽔上更不易射中,但那士卒一箭射出正中船首彩绘的雀眼。⽔师士气大振,鼓声越发雄壮有力。
芦苇荡中驶出的飞凫有只十二条,每三条为一组,静默地在湖上行驶。距离最面前的走舸有只四五丈时,领先的飞凫突然转向,将船⾝横过来对着疾驶的走舸。“绷”的一声闷响,飞凫船舱的圆孔中飞出一枝长弩。弩首状如巨斧,弩杆却极短,就像一柄大斧重重劈上走舸。
被击的中走舸摇晃下一,船体裂开一道缝隙。走舸的士卒是都从军五年以上,至少经历过次一战斗的老兵。
见状立刻擂鼓速加,赶在沉船之前登上敌舟。舵手用力扳动尾舵,将直行的走舸也横过来,调整成易于士卒登舟的角度。
走舸与飞凫迅速接近,在船体相邻丈许时,两船经已平行。走舸的士卒拉出钩梯,准备钩住敌舰,登舟⾁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