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两行泪刷地一下从周老师苍老的脸上落下来“我震惊得无以复加，整整一天没有办公室。我开始思考我的所作所为是不是真正的科学研究，也第一次萌发了放弃实验的想法。而之后发生的另一件事，让我彻底下了决心。”

“不可能！”周老师一跃而起，情绪几近失控“当年的实验记录都被我销毁了，他们不可能知志愿者的份！”

“可是事情没有完结。”方木慢慢地说“教化场计划并没有终止！当年的实验对象正在一个个杀死那些志愿者。”

“对。维维死后，我决定彻底放弃教化场计划。我销毁了全实验记录，然后，我辞了职，因为我觉得我已经没有资格再一个心理学家了。我改了名字，彻底脱离了原有的生活圈，还在郊区买了一块地，建了一所孤儿院，把已经濒临绝境的赵大接了过来。我要以此来为我前半生所犯的错误赎罪。”

“斯金纳梦想以行为工程学来建构人类社会，以行为理论来控制人类的行为。实事求是地讲，我对此很兴趣，因为我在文革期间看到了太多违背人们本的行为，我很想知究竟是什么引发了那次全民质的集失常。如果能找到那神奇的力量，我们将彻底化人类的社会，以此构建一个更为好的世界。我们设想建立一个在外影响人类行为的场域，并把它命名为教化场。”

“斯金纳证明了奖赏对于建立良好行为的帮助，而我将证明惩罚对于塑造人的行为同样有效。可就在两年后，意外发生了…一个志愿者xx了试验对象。”

方木没有笑，直截了当地说：“周老师，我想跟你谈谈———是关于沈湘。”

“你的意思是…”方木突然到一阵恶心“用训练来培养人类的个而影响行为———就像训练动一样？”

“后来呢？”

方木盯着他看了几秒钟，缓缓说：“好的，随时跟我保持联系。”说罢，他就起告辞，走到门的时候，方木突然转过，低声问：“当年xx沈湘的志愿者叫什么名字？”

“沈湘？”方木失声叫。

这句话好像提醒了周老师，他怔怔地盯着方木，可是很快他就恢复了平静。“对不起，我暂时不能告诉你。但是请给我几天时间，我一定会把这件事清楚。这是我下的孽，请给我个赎罪的机会。”

“什么事？”

“整个计划只有我和我的助手才知内情。我们首先选择了一些人作为实验对象，然后安排志愿者在实验对象的生活中人为制造一些突发事件，例如目睹行为、突然被陌生人拥抱、带至黑暗场所等等。然后改派其他实习生跟踪记录实验对象在突发事件后的反应情况。当然，试验的目的和内容对他们也是严格保密的。这样，就可以确保实验的目的和过程无人知晓。”

“八九十年代，那是一个思想遭受长期禁锢、又猛然发的时期。”周老师神迷离“所以，我在担任心理研究所的主任后，选择了一个当时在我看来可能改变人类化轨迹的课题———教化场计划。”

“教化场，什么意思？”

“啊？”方木震惊得一下起来“赵大的儿？”

“没什么不可能！”方木向前迈了一步，近周老师的脸“你当年的助手是谁？”

“王增祥，当时是自来公司的一名员工。”周老师睛盯着房间的暗“对不起，我当年没有报警的勇气。”

理床铺。他对方木的来访颇有些意外，笑呵呵地问：“你怎么来了？”

“有一个孩在实验后，承受不住内心的恐惧，自杀了。那孩，就是维维…”

周老师仿佛被雷击了一般浑一震，手里的扳手“当啷”一声落在了地上。“好吧。”周老师双拳，仿佛在鼓励自己吐一个难以启齿的秘密“你听说过Skinner'sBox么？”

“斯金纳的箱？”方木睁大睛“你说的是伯尔赫斯·弗雷德里克·斯金纳么？”可是，这样一个备受争议的科学家，和这些案件有什么关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