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杜竹宜讶异问，眉目间仍有轻愁。心兰将昨日里分别后，回到万山石苑，与她爹爹一看图，之后有意无意将表私事漏给廖一剑知的事，向杜竹宜和盘托。杜竹宜一时愣住，不知如何反应。

一朝得遂，就是被人唾弃、死后个孤魂野鬼，仍是皇天不负。”一番话下来，说的人面红耳赤，只觉气回，字字句句俱是爹爹对她的款款情。听的人怦怦心，只觉惊心动魄，寥寥数语俱是对她近日自肺腑的剖白。

“爹爹还说，若是表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只告诉我。姑母所求首要便是家人平安，你若是什么激烈事，反而不好。若无事自然好，哪怕有朝一日东窗事发，姑母若想要和离。她会有迎她的家人。”

若是沾了手、更近了，便不容自家主，要神魂颠倒起来，不遂此心，便是长命百岁、富贵荣华，终究是个终孤寂。

“所以，杜如晦当杜竹宜是通房，破了她的？”心兰大大地松了气，心中暗：表啊表，这可不是我说的，是爹爹自己猜到的。

“当真如此？”杜竹宜震撼之余，心下已觉松快许多，世间离经叛的人原本不是只有自己“小舅父还说了什么？”

“一半一半，是当作了通房，但没有破。”心兰想了想，羞赧地招手叫爹爹俯过来，跟他耳语一句。听得廖一剑直，居然一回便玩得那么，怪不得他那外甥女这般反常。

看着满园肆意招展的红叶黄，心兰不由乍：“表，你这正是时溅泪，恨别鸟惊心。”恨别吗？杜竹宜心想，表妹与舅父来家已是第四日，父亲无论如何今明两日都会归家。到时…

“表，我有一事要向你告罪，恳请表宽谅兰儿。”心兰拉着杜竹宜在池边一张长椅坐下，看四下无人开。

她自小便被廖一剑教导，不好的事坏的事，愉快的事难过的事，都不需要瞒着爹爹，爹爹永远不会指责她，永远会站在她这边帮助她解决问题。表的事那么棘手，她当然是希望爹爹能主意，好过她和表两个不太经事的少女胡思想一通。

心兰见表沉默良久方才说话，惴惴问“表，你能宽谅兰儿吗？”“我原知晓，要你把话瞒着舅父，也是为难你。”杜竹宜望着前一池粼粼秋，怅然“我当然不会怪罪你。只是，小舅父可有说什么？”

“表妹，当真有画成那样式场景？”半晌，杜竹宜讷讷着问。“当真！我已将那画册问爹爹要来，表等会儿可到兰儿房间同看。”

虽表说不怪罪自家，心兰仍是过意不去，只希望能些什么来帮帮表，她将昨日廖一剑对她说的话，一一说给表。“爹爹说，这本就算不得什么错事。世间的男女动了念，不要说家法不能制，便是官威亦不能摄。

“人的看法又如何能改变已经发生的事实。”＊＊＊午后，心兰和杜竹宜在园中闲逛。上午廖一梅找人来给她们量些新衣裳，晌午一齐在竹园用过午膳，这会刚从竹园离开。杜竹宜叹：“枫叶如火，灼人目。遍开，转瞬便作明日黄。”

“人的看法如何能左右命运的看法。”廖一剑着女儿的，说着充满禅意的话语，仿佛世间一切理都抵不过女儿一对所能揭示的真善。

“爹爹，你怎么看呢？表惧怕姑母知晓此事，也惧怕被人知她想跟自己的父亲呢。”心兰幽幽呢喃。

两颗可的小星星，仿佛在说…爹爹快来猜呀！他虽对旁的父女兴趣缺缺，但很乐得满足心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