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非是富贵动人心。褚安所议，大人不妨照行。遣往居桓的使节要备重金。”老者又咳嗽了一声“莫忘了居桓王后是宛氏幼女，需尽速挽救。”汲冉想了一会儿“如果赎不回呢？”

褚安施礼退下。汲冉负手立在堂内，久久没有动作。堂内传来一声低咳，一个苍老的声音说：“赵内使该要来了吧。”

一个年轻的士兵说：“居桓每年秋两季都要清边，金微山以北二百里，见着胡狗就杀，不留一匹一个人。”冯竞：“一百个打人家一个，当然厉害，你让他们真刀真枪试试，老一个少说打他们五个！”

他喝了酒，抹了抹嘴：“在丹华城你们不也听说了？还是几个放牧的居桓人说王城被群蛮族攻破了，详情他们也不知。”一名军汉呸了一“这些西陲人，尽是！丹华城大白天都关着门，连派个人打听清楚都不敢。”

这支队伍四天前从月支城发，此时已经居桓境内。西陲诸国都是城郭立国，民众聚城而居，城外的居民十分零散，往往走上一日也见不到一个村落。

西陲人本来就文弱有余，勇武不足，而皇赫王朝连年征战，士卒剽悍，冯竞说的也不算夸大之辞。大伙儿笑了一阵，一名军汉：“老轲，咱们带的东西是不是要赎那个居桓王？”

汲冉：“依褚参军的意思，今日该如何举措？”“请校尉大人遣使者北居桓，探听来敌虚实。同时行都护府军令，遍征诸国军队赶赴丹华。若有敌寇，则挥军收复居桓，若是伪报，将西陲军调离月支，亦可防范诸国异动。”汲冉抚掌笑：“如此甚好，有劳褚参军行文了。”

若羌以北一百二十里。挨着胡杨林的沙地燃起一堆篝火。跋涉多日的匹盘着卧在林边，旁边是两辆用来装载贵重品的车。二十名来自西陲都护府的军汉围坐在篝火旁，一边用长刀割下篝火上烧炙的大块羊，一边传递着盛酒的。

褚安：“大人所言极是。但防人之心不可无。月支王久蓄异志，若诸国大，以都护府区区千骑，岂能与诸国之兵相争？此时居桓已失，之路不通，若敌军南渡若羌，兵临丹华，又该如何与之周旋？”

“那就派手，一箭杀了她。”老人叹息：“此事关乎朝廷脸面，更甚于居桓之亡。”汲冉扬声叫：“轲横！你立即整备行装，带上黄金、丝绸、骏，限两日内赶到居桓，面见来敌，以西陲都护府的名义，要求赎回居桓王族。”等轲横离开，汲冉又叫：“韩丹！”…天瑶三年，九月十四。

他们相貌与西陲人迥异，面容方正，发和睛都是乌黑的，一多半都没有留西陲人视若命的胡须。

“谁知呢？也许是草原上那帮胡狗趁着秋，偷越过金微山，突然打下居桓。”“老轲，听说居桓城没有一个人逃来，是不是真的？”轲横今年不过三十岁，并不算老，但他在军中已经待了十五年，如今是西陲都护府的骑领。

西陲诸国内附之后，所有军队都由都护府节制，其中只有九百骑是从关内征募的勇士。这些人多数来自荆北、雁南和池津，其中一些军，大分则是招募的游民。

“赵衡三月前离开帝都，原订下月十三抵达居桓，席居桓王登基的周年庆典。”汲冉叹了气：“这个褚安，为了讨好赵衡，心积虑要反月支王，对他有什么好？”

皇赫王朝累年征伐，不少人都怀着人地的梦想军队，希望能一刀一枪搏功名富贵。“到底是哪里来的蛮族？能把居桓攻下来？”一名军汉咬着羊问。

宣抚的内使赵衡发生冲突，几至于兵戎相见，引起动，他将都护府迁至月支，以便就近弹压。好在天朝镇抚西陲百余年，积威尚在。他来之后，月支王执礼恭顺，并没有现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