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光远在一边察言观，意识到这里面有些难以言说的东西，便打了圆场，既不再追究刚才赵东来的态度，也不提我和李总之间的微妙关系，只是把我们的来意又一次说明，并表示希望得到酒店的合。

“什么事儿栽的？”林光远有儿好奇。

我没有伸自己的手，只平静地说：“你好。我们是市刑警队的，来调查一件事。”

我笑着：“所以，也难怪他刚才那么难堪。”

3

此时，李安民显然失去了和我们敷衍的兴致，匆匆应付了几句，便吩咐赵东来继续接待我们，他则借有事离开了。赵东来受了老总的影响，不再像刚才那么嚣张，耐着和我们周旋。从他的话里，一时找不到什么漏，我和林光远换了一个神，便暂时结束了这次调查，告辞离开了。

“我们已经查过了，110的人去酒店询问情况的时候，本就没说是什么人报警的。”我向岳琳调说“但那个保安经理却知是个女人报的警，你不觉得这里面有问题？”

赵东来皱起眉，脸上的笑容褪掉了，提声音说：“我不是跟你说了，我只不过是随说说嘛？怎么还较起真儿来了？”

那一幕，我也记忆犹新。

“我看好像不太简单。”林光远琢磨着说“事情可能有大有小，但至少不像他说得那么清白。你的觉呢？”

因为晶华大酒店的事，我和岳琳发生了一次小小的冲突。我们向她汇报了对晶华大酒店的调查，她一直沉默不语地听完，态度显得有儿淡漠，简单地说，既然没什么情况，就别理会这事儿了。

他“对了，李安民，你和他有过节？”

回局的路上，我默默开着车，想着心事。

这时，门忽然有个声音喝：“赵经理，你搞什么名堂？！”

我想到刚才李安民西装革履的庄重模样，不由好笑“你肯定想不到，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非常节俭，全上下只围了一条枕巾。”

赵东来一下噤了声，我们同时扭看门。一个西装笔的中年男人走来，一脸怒气瞪着赵东来。我一认他是谁，心里一惊，但没有声，心里快速琢磨着他和这个酒店的关系。从他对赵东来呵斥的语气，以及赵东来看到他时的态度，基本可以判断他们的上下级关系。

林光远笑着问我：“你和那个李…”他记不起李安民的名字了。

“怎么说呢？”我脑里回忆着过去的旧事，简单地说“以前他落在过我手上一次。拘了两天，罚了一笔款，当时恨我恨得厉害，找过几次碴儿都没成。好多年不见了，原来他在这儿当老总。”

我摇摇，说：“过去的事，也不想多说，反正他没成功。小林，你觉得赵东来是真的言莽撞呢，还是确有隐情？”

“李安民。”我告诉他。

女的。女的又特别多事儿，最喜没边儿说，所以我才…”

我被她问住了，坦白回答：“现在我也说不清，总之觉不对。”

赵东来还想解释：“李总，我在跟这两位警官解释…”

林光远也提了声音“你没搞错吧？我们是刑警，来对报警情况调查。这能是随说话的时候？”

岳琳扫了我一，又看看我边的林光远，脸上掠过一丝不快。但她还是平静地反问我：“你觉得有什么问题？”

赵东来有儿压不住火了，嚷起来：“你们想怎么样？一个破电话，就三番五次来折腾！告诉你们，我们是光明正大地经营酒店，你以为…”

林光远一就通，笑起来：“噢，是嫖啊？”

李安民打断赵东来：“什么解释？这态度是解释吗？”他像训斥自家孩似的，一脸家长的威严。说完，脸上的威严之上转化成恤的微笑，转向我们，向我们伸手，语气温和地与我们寒暄：“抱歉抱歉，赵经理态度不好，我…”他的笑容忽然在看到我的脸时凝固了，手也僵在了半空。

我打断赵东来：“我是秦平，跟李总是老相识了。”

赵东来这时回过味来，忙讨好地在我们中间介绍：“秦警官，林警官，这是我们酒店的李总；李总，这位是市局的秦…”

我赞同林光远的看法。“这件事情不能就这么完了。而且要是再去了解情况，也不能找他们安排的人。”

“哈哈，看起来貌岸然的啊。”林光远津津有味地说“你瞧他见咱们面时，脸上表情变化得那个快！”

我固执地反问：“不调查怎么拿得到证据

岳琳冷淡地说：“任何怀疑都需要证据，单靠直觉怎么行？”

我没理会赵东来的搪，继续问：“这么说，你认为这个报警的人，一定是你们内工作人员？”

“哎，你说他以前想找你的碴儿，他是怎么的？”林光远饶有兴趣地问。

在这个问题上，我和林光远达成了一致。这还是我们俩第一次单独合作，但彼此觉很默契。林光远是一个内心明朗的人，机、简洁、直率，有年轻的活力和情。我隐隐觉到，和他在一起工作，多少能够驱散一些我心底的霾。